刘芳大抵明白了些她的意义了,但是这设法只让她想笑。大抵还是孩子气,以是爱胡思乱想。等她再长大些,就不会有这么些奇特的设法了:“你说的我晓得,可那都是外头男人的事,跟我们有甚么干系?”
做事挣钱糊口的女子也有,可那不都是没体例吗?有那家里没儿子的,缺人手的,或是成了孀妇没体例,或者象程先生那样的,那都是没有男人可依托,才要女人抛头露面刻苦受累。倘若家里有顶梁柱,何用女人辛苦?
“陆轶过节也还忙着办差呢?前次见他还是中秋那会儿,这些日子也没见他进宫了。”
刘琰一头扎在曹皇后怀里,小声的认了错,又包管:“下次必然早些返来。”
刘琰笑着点头。
桂圆放好帐子,从内殿退出来。
“说是忙得很,连饭都顾不上吃。”
曹皇后并没有要怪她的意义,固然她迟迟未归也是挂记,但是只要她好端端返来了就成,犯不着为了这个怒斥她。刘琰也不是每天爱往外跑,年纪越大,人也比起初要慎重了。
刘琰还让人把明天在山上采的果子拿上来。善于山林的野果,被洗得干清干净盛在精美的盘子中端上来,曹皇后很给面子,每样都尝了尝。
这鱼是清炖的,汤都成了有点浓浓的奶红色,鱼肉极嫩,嫩白的象是要融在汤里一样,确切鲜得很。
车到宫门处的时候,宜兰殿的寺人从速迎了上来,见着刘琰好端端坐在车里,长长的松了口气:“公主可返来了,这天儿都黑了,公主如果再不返来,娘娘就要打发人出宫去寻了,公主先去宜兰殿让娘娘看一眼好宽宽解吧。”
膳房的人再见踩高拜低也不敢乱来她,父皇、母后这儿也不会。不过其别人……那就难说了。比如那进贡来的葡萄,蜜橘,香瓜之类的好果子,各处都能分着,但是有人分着的又大又红,饱满无缺,个顶个儿精力,有人就只能分着青的,歪的,上面带疤带虫的。
银杏管着公主的这些衣裳金饰,穿戴出去的东西倘如有丧失破坏了,她必得记清楚,是哪一天丢的,要不然将来对不上数她又说不清楚去处,那可就是她的任务了。
桂圆点头。
“……看着也就比桌子高一些,提着篮子很吃力的模样。”刘琰小声说:“当时忘了问她家在那里,也没想起多给她点钱。”
曹皇后给她舀了一个丸子,看她吃的香,轻声说:“这也不算甚么大事,下次若再赶上再给就是了。不过,可不要给多了,多了反倒不好。”
再比如这鱼虾,有人就能吃着新鲜现杀的,有人就只能吃那浓油赤酱袒护了原味的。
刘芳感觉刘琰这设法有点儿怪。
骑装上头勾了一条口儿,幸亏口儿并不算大,转头让人补个两针,应当也看不出来,大氅下摆沾了颗苍耳子。
“可咱已经是公主了,莫非你还能不做公主吗?”
另有明天戴的金饰,莲子数了数,轻声向银杏回报:“银杏姐姐,公主的明珠好象少了一颗。”
刘琰点头。
刘琰说:“不是太饿,想吃点酸凉开胃的东西。”
不但吃食,其他东西也是一样的。
刘芳笑着说:“那不就结了,你就是闲得慌,非想寻点儿乐子。”
“可饿不饿?有甚么想吃的?”
英罗又呈上一盘菜,揭开盖子,笑着说:“公主尝尝,明天膳房有极好的鲜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