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背一段诗费老迈劲的刘琰这回顺顺铛铛就背下来了，趁程先生低头的工夫，还大着胆量问：“程先生，诗里的人真有这么美吗？”
这下刘雨的脸完整阴了。
固然刘雨不消返工重画一次，但是看着比刘芳还要气恼，回坐位上的时候还狠狠瞪了刘琰一眼。
刘琰大半天就这么胡思乱想的过了，画画的时候她按着二姐的指导，画了两竿竹子。固然杆画的粗细不大匀，竹叶看着不大象竹叶，象鸡爪印，好歹是画出来能交差了。程先生皱着眉看了，最后哼了一声，到底还是点头让她过了关。
“既然身子不适，那就请太医去诊脉吧。”
不消猜都晓得她如何想的，不过又是程先生处世不公，决计针对她之类的。刘琰画的那么糟，程先生竟然还夸她用心了？本身画的这么用心，却没得着一个字的嘉奖。
她占理，她另有皇后在背后撑腰。别的，程先生本人名声格外好，有才学，有德行。
这不就是欺负人吗？就欺负她亲娘早没了，欺负她不是皇后亲生的，厚此薄彼。
在程先生面前没人敢冒昧。
这是程先生的风俗了，每回都问。
刘琰得寸进尺：“但是看那些画上的美人，也没都雅到哪去啊。”
她自我感受明天的画画的特别好，那鱼画的特别标致，如何到了程先生嘴里，就成了错的了？鱼摆尾巴另有甚么都雅的？不是向左就是向右，有甚么对错？
幸亏她们不消学前朝女子们那一套，甚么女则女训之类的，要真学那些，刘琰拼着挨打都不学。
比及晚间，刘雨那边的宫女又跑去宜兰殿，说五公主身子不适，已经两顿没进膳了。
没想到程先生竟然很承认，点头说：“你能说出天然二字，明天的画就没白画。”
至于刘雨，边幅还成，可那脾气真让人受不了，美人断不是她那样的。
程先生昂首看了她一眼，倒是没有说她开小差用心，嗯了一声：“天然是有的。”
诗里夸一个女子很美。如何美法呢？说她“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又说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至于刘雨嘛……
凡是美人，大抵都得白。
提及来都只是一些小女人闹脾气的事，用不着当真计算。但是这一天一出的不消停，也烦人。
后宫里没甚么事她不晓得，包含刘雨让人去膳房肇事，另有明天白日里梧桐苑的事。
赵语熙画的是一架葡萄，肥肥的绿叶，巨大的葡萄，连藤上的须子都画出来了，不消问，明天的头筹又是她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