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头扭向内侧,撑身从榻上坐了起来,乔弥去扶她,听她力不从心在骂:“昏君!”
“皇上撤去了国舅爷身上所兼领的户部侍郎一职,御史中丞一职,右翼前锋副都同一职,巡盐御史一职,收回了统统玺印,罚除俸禄三年,并禁足他一年以内不成再出国舅府,相称于就是收回了统统的实权变相监禁。”
动静传到昭阳宫。
朝野高低狠狠一番动乱,一旨诏令,却仍经宣昭帝授意由中书省草拟,尚书省颁下成钉。
直到公主展开了眼,悄悄看了他半晌,他还是没有半分反应。
公主一口茶已喝了下去,眉心一蹙,嫌弃的啧了一声:“如何这么涩啊?”
乔弥往寝榻之上看了一眼,心不在焉回神:“虚了些,歇歇便好,醒来也就在这几时了。”
公主急病,激得老臣群愤;君王削权,逼的新官力图。
凤磬瑶没有赤色的唇轻微动了动,耳边忽而响起一道降落温雅的声,带着丝考虑不定:“听闻你皇兄当年为太子时,很有贤德。”
乔弥看着公主,眼神倒是放空了的,晃然就看进了一片虚空里,榻上女子颜若雪,静如海棠花照水,清风拂皱,一池虚影。
乔弥没说话,叹了口气,这件事情不管往哪方面去想,只要细琢,便都是死路。
荷菱站在帘外屏前,琉璃光折珠翠,她手中捧着碧水盈竹绿茶盏,递给乔弥。
荷菱一顿,略微踌躇了一下,“皇上没罚,只是让贵妃娘娘在凤朝宫本身好好想想,说是比来些光阴,就不要再出来了。”
凤磬瑶别头,乔弥对上她深紫的眸子,稍稍思忖:“你当真感觉,宣昭帝如大要昏庸么?”
翁氏不倒,翁国舅即便削职,那也不会是一个悠长的上风。
“驸马爷,公主现在如何样啊?”荷菱低问。
药丞只是一颗棋子,可他到底,是谁的棋子?
荷菱见她醒了,跫但是喜,赶紧叮咛宫人筹办吃食,又将原话照搬。
荷菱前提反射就往殿外看了看,骇然:“公主,您就别骂了。”
荷菱背过身去揉了揉眼框,她家公主啊,自小活蹦乱跳一日不得余暇,气疯先帝爷,逼疯老迈臣,向来就没有过这般安生。
早朝罢殿,听闻朝堂之上浪涌较汹,深潭水搅。
乔弥心中那条浮绕而动的线在荷菱的话下仿佛俄然了了一瞬,却又被甚么绊住,似是而非。
“把那旨意再说一遍。”公主面色惨白昏沉,一眼看去还是满眼的绝望,声音寂然沙哑。
乔弥收了银针回身,接过茶盏听得眼皮子跳了跳,一个翁国舅,撤除皇亲之位,竟还领了如此多朝中重职,说好听了,是能者多劳,说不好听了,是一手遮天,这宣昭帝对翁家的放纵,还真是可见一斑。
“翁氏呢?”
他将手中茶盏往一边放去,凤磬瑶顺手接过,乔弥本在想宣昭帝之事,一时没重视,恍然见她行动一惊,赶紧急拦:“你……”
“莫非不是?”公主惨白的眉眼间有丝敛不去的愠色:“暗害皇室,如许充沛的来由,名正了,言顺了,他却还是不舍得把翁家给踩死。”
“现在职位空缺下来,为弥补这些个肥差,朝中必然又得明里暗里的掐上一把,此番皇上是俄然决定,倒是让那翁氏一党有些措手不及,未曾提早备好替补人选,如此一来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