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骁只是嘲笑,谢家在楚丰一事上立了大功,又仗着是新帝母家,年青子侄们不免气势放肆,对劲失色。
而后铁蹄轻踏,让出一条门路,白马神骏,卫陌手执马鞭,神情高神莫测。
谢骁自小娇纵,又少不更事,对此更是不屑一顾,口出大言道:“那便让先皇来治我不敬之罪好了,先皇已逝,我只识今上!”
他连死都没这么绝望过。
“母妃既无话可说,那谢大人觉得该如何。”楚丰眼眸一转,落在谢谦之身上。
书言起家欲拦,却被谢骁一鞭抽打在脸上,听他怒道:“那里来的狗,也敢挡小爷的道!错了,你仆人也不过是陛下的一条狗罢了!”
“陛下用心朝政便是,后宫之事,我自有定夺!废太子不孝不悌,朱家理应连坐,现在是给他戴罪建功的机遇。另有一事,皇子妃朱氏系罪臣之女,今已不堪后位,念其育有一子,不予重罚。母妃自会为皇儿再寻良配!至于旭儿就抱到我膝下养吧!”谢太妃倔强道,现在楚丰的依仗便是谢家,她就不信楚丰敢在此时为了个女人来违逆她,乃至担上大不孝的罪名!
谢骁面如死灰,连剑都握不住了,踉跄的发展几步,他如何会没想到这一点,姑母如何会想不到这一点?靖安如是有罪,公主府如果血洗,谁还会以为那封遗诏是真的?
晨起,鸟鸣山幽。
为首之人打马进府,如入无人之地,口称谢太妃口谕,靖安勾搭乱党,不忠不孝,罪该万死,公主府中人,格杀勿论!
卫颜没有悔意,眼眸狭长泛着寒光,轻声道:“我只恨迟了一步,没能亲手处理了谢氏。”
像是兜头一盆凉水浇下,谢相心中一寒。
巧儿屏住呼吸,惊骇却不竭伸展着,终究有人忍耐不了,疯了一样的冲出去,一声高呼后就再没了声响。谁也不敢探头去看看内里是如何的景象,只是挤作一团,自欺欺人的闭目塞听。
谢相算是完整撤销了心中的动机,本想着再不济能让谢骁临死前与二房见上一面,此时却有些迟疑了,激愤之下必有愤激之语,若再生祸端就费事了。故而叮嘱了谢谦之两句也就回府了,倒是谢弘踌躇着像是有话想问。
“靖安不是叛逃,是被挟持!公主府的事不消你插手,母妃最好给我记着了这一点!”
“拜见太子殿下!拜见靖安公主!”铁蹄声响,对持的人马刀剑归鞘,“咚”的一声单膝跪地,齐齐施礼道,喝声直破云霄,惊腾飞禽无数。
谢骁底子没把这些当回事,任由他们乱作一团,眯着眼打量着公主府,而后转过马头,张弓搭箭,对准的恰是公主府的牌匾,三箭齐发!
何时起,他们之间竟只剩下无止休的辩论与猜忌。一阵阵抽痛让卫颜唇色都有些发紫,他面上却无一丝软弱让步之色,她明显刺痛了他的高傲,卫颜声音里不带涓滴豪情,嘲弄道:“以是说让你乖乖待在公主府啊!卫陌不晓你已知旧事,他即位,一样会奉你为长公主!你又何尝信赖过我,阿羲,你敢说你心中就没有一丝恨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