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岸繁花似锦,浣女们扎起裙角,挽起衣袖,棒棰敲击着衣服,和着流水轻拍岸堤的声音,交汇成一首轻巧的曲调。
“郡主,王爷请您去正厅见客。”
手指被他捉着,一点点划过眉宇,高挺的鼻梁,削薄的唇……靖放心中模糊有了个恍惚的容颜,只是这容颜竟那样熟谙,熟谙的仿佛早就在心底,只是一向没有想起,她震惊的想要缩回击。却被卫颜一把抓住,感受他埋首在她膝上。
“你给老子站住!”一起奔驰的马车上发作出一声怒喝,少年青嗤了声,毫不在乎的扬鞭绝尘而去。
“卫颜……”退不退婚靖安倒是无所谓,不过如果他真能治好本身的眼睛,她还真想看看到底是如何的容颜才配称人间绝色。
修挺如竹的青年玉冠束发,眉眼含笑,一身月红色直裾显得温润谦恭。
远远的传来侍女们的嬉闹声,低低的,像是沸水要煮开前的那一顷刻,酝酿着,压抑着,却又随时都会炸开锅一样。
重整衣装,侍女拿来了大氅,带好风帽,一圈白绒毛更衬得她像个粉琢玉砌的白瓷少女,只可惜一双失神的眼睛,沉淀出与年纪不符的沉寂神采。
“阿羲,你本就该是我的妻,嫁给我好不好?”他那么的谨慎翼翼。
靖安倒没想到是这事,歪着头不由发笑:“你本日比平常晚了一刻哦……真有那么都雅吗?”
嗒、嗒、嗒,少女俄然昂首,冲身后轻笑道:“先生!”
“阿羲,吃药了。”卫颜的声音就响在耳畔,呼出的热气拂过她的耳垂,靖安一个颤抖,更是气闷,伸手推他,却推不动。更惹得卫颜发笑,拿着银勺敲敲碗催促着她。
惊鸿一面
“哎呀,郡主!”侍女顿觉羞怯,却还是低声道,“嗯,都雅的不得了。”
少女正听得入迷,却闻歌声渐远,不由蹙眉,伸手拽了拽青年的衣角,抬首问道:“先生,她们如何不唱了。”
“不想听,你归去吧。”靖安清冷道。
这是……和他闹脾气了,卫颜反倒更加高兴了,真好,她的喜怒哀乐都是因为他。
枫林醉,夕阳晚,秋风瑟瑟,荻花寂寂。
靖安摇点头,故做无法道:“嗯,这么看,退婚我亏大了。”
“呀!”侍女本想放下帘子,倒是手一顿,惊奇出声。
卫颜神采有些丢脸,将药罐丢在一边,筹办另熬一副。近卫有些迷惑,靖安郡主的眼睛已经好转很多,能看到恍惚的表面了,楚王妃为这事喜极而泣,如何少爷看着却有些不欢畅呢。
她的西席先生则是十三岁时游学至此,一伴七年,现在楚羲已十七了。
“如何了?”卫颜轻揽住她的肩膀。
当今楚王唯有一女,靖安郡主,楚羲。天生眼疾,遍寻名医无果,静养在荆州外祖朱家。
丫头们都被逗笑了,屋别传来通报声。
白雪覆盖下的楚王府愈显寂静厉穆,目睹得金字匾额近在面前,少年才一拉马缰,马蹄高低垂起。他闲闲打量畴昔,鬓如刀裁,眉飞入鬓,狭长的眼眸里似有水色流转,像是甚么都在眼底,又像是甚么都不放在眼里。
她声音里带着些小对劲,叫谢谦之不由发笑。
一碗药喝完,靖安被苦的皱眉,又听到卫颜笑:“我加了甘草,有那么苦吗?”
“阿颜!”卫家主震惊出声,几近没有人反应过来,就连卫颜本身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