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靖安奉召去了乾元殿。
“父皇”帝王话刚落,靖安便接口唤了声,跪下行了一礼。
她视野俄然凝在远处,巧儿顺着她的视野望畴昔,是宫平分担各司的女官,公主本来在安宁宫的时候遇见过很多次。不过现在……只是公主久居芳华殿,后宫早就民气不稳了。
“王婉凤命已破,敬文皇后早逝,公主命当如何?”
帝王靠在椅背上,手指摩挲着龙头,想了想,说了句“过来。”
小丫头恰是长身材的时候,几月不见,身条抽了很多,脸也垂垂伸开,多了些少女的娇媚,着一件月白绣水仙的上袄,浅蓝暗纹褶裙,抱动手炉梳着双丫髻,俏生生的站着那边,便让人感觉一室明丽。
殿内除了王、谢两位贵妃,九嫔都在。
服侍公子多年,公子不管做甚么事都胸有成竹,笃定沉稳。这个信心在书言心中早已坚不成摧,乃至于当他看到公子踌躇不决的时候都狐疑是本身眼睛出了题目。
“我身后朝堂如何?”
“您有孝心是好,但不该拒了陛下的美意,殿下年纪不小了,帝都适婚的好儿郎也越来越少了。王谢门高,一拖再拖,老奴只怕这婚事会生出甚么变故,皇后娘娘生前最不放心的不也是公主您吗。”
“皇姐”他轻唤了句,像是檐下的冰棱悄悄熔化,滴答一声惊醒了她的思路。
莫非,朱家已经挑选了初珍表姐,而放弃她和阿颜了。
“徐姑姑,备撵,我要去乾元殿。”
楚颜不免想起靖安高热退后刚醒来的那些日子,日日恍忽着,目光似是看他,又似是透过他看向无数未知而虚无的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