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错了,必然是看错了,如何会是谢公子呢。
窗外细碎的雪花还在飘,却不如夜里大了,巧儿忍不住探头,伸手去接那些落下的雪花,一点凉意化在手心,雀跃之情溢于言表,灵动的眸子里尽是哀告:“公主,我们也下去逛逛吧,您都闷了一上午了。”
书言打着哈欠守在楼外,靖安一怔,他昨夜竟没回谢府吗,挥挥手,宫人们也都止步了。
巧儿忙着给靖安团雪球,不想被书言砸了个正着,也顾不上靖安就追着书言去了。
“真想每年都能陪着你守岁。”
她不问阿颜,现在在安插些甚么,算计些甚么,她始终记得阿谁一声不吭把毒药咽下的少年。
冲天烟花照亮了帝都的夜空,靖安独立在廊下,太子颜拿了大氅来,将她裹进一片暖和当中,耳朵被他双手捂住。
起哄的女人们耻辱的也一哄而散。
旭儿委委曲屈的在她膝上坐着,东摸摸西探探,俄然发明了甚么,眼睛一亮拽住就不放手了,朱初珍想把孩子抱返来时才发明这臭小子惦记上了姑姑的东西。
时风霁雪初晴,各处乌黑,满天繁星。想着旧事,靖安眼里出现些温软笑意,太子颜闷不吭声的塞了只手炉过来,隔着厚厚的棉布温热一层层透出来,煨暖了指尖,就像经年累月的影象沉淀下来的温情脉脉。
靖安拿着雪球,砸了几个都不中,顿时恼了,喝了声:“不准躲。”
“阿羲,阿羲……”谢谦之一声声唤着,手指无认识的敲打着桌面,靖安没理。
朱初珍这才没话说,只得任她接了,瞧着儿子笑得心对劲足,捏捏他肉呼呼的小脸,又好笑又好气:“你们一个个可别都惯着他,这小子现在就霸道的不可。”
年年冬雪准期而至,初雪却总让人感觉高兴与新奇,宫人们不敢在夜雪楼猖獗,但远远的还是能闻声嬉闹之声。
她是不计算,可刚迈出一步,谢谦之手指转动着第二个雪球就砸过来了,这下世人看都看得清清楚楚,恰好他还一脸的漫不经心,行动文雅非常。
一湖雪落无声,锦鲤曳尾求食,动静之间如同水墨倾泻,而临水而立的公子更似要缥缈入画普通。
谢贵妃携朱初珍、王婉而来,一脸寒冰之色,嫔妃帝姬们纷繁见礼,起家相迎,谢贵妃不在乎的往本身的位置走去,方坐定,就瞥见劈面眼都没抬一下的靖安,心中气不打一处来。
宫宴散后,只留下靖安和太子陪帝王去安宁宫守岁。
自靖安记事以来,每年除夕,他们一家四口都是在安宁宫守岁的,母后与父皇常下下棋,或是呈椒盘饮柏酒,阿颜寡言,一坐便是好久。
父皇往母后寝殿去了,靖安想着父皇应是不肯旁人打搅的,就与太子颜跪坐在外殿。
“嗯?”靖安应道,星斗都在那双眼眸里。
偏谢谦之还能对着那局残棋,笑道:“嗯,这真是我见过最精美的残局,来日接着下?”
靖安闻声他闷声道,双手俄然没了力量。她没问过那十七年他是如何过的,权倾朝野,想来该是东风对劲,却本来也会孤单。
谢谦之却俄然脱手,将靖安一把拖至面前,埋首于她腰腹处,两手一环绕得死紧。
“噗”那憨气实足的行动引得靖安都不由掩唇发笑,明丽如花。
除夕当日,靖安奉旨入宫陪帝王守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