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舌舔舐着统统,木料燃烧收回嗞啦噼剥的声音,邻近一些那波高热炙烤得人通红,水源源不竭的运送过来,火势有所减缓。
靖安紧了紧披风,神采惨白,但还算平静:“我无事,姑姑放心。”
“你们王家的爪子可真利呀!”她掐着王婉削瘦的下巴,指甲深陷留下一个个新月般的印记。
“公主无碍,只是受了些惊吓,开了安神汤,歇息几日便可。”老大夫拱手道,见了谢谦之身上的伤,不由倒抽一口冷气,这后生真可谓是心性坚固,都伤成如许竟然还面不改色。
“公主!公主!”徐姑姑与平姑姑大喜过望,再顾不得甚么仪态冲上前去。
谢谦之提起木桶浇了一身水,便往火里冲去。
刹时他反手握住靖安的手,低下头逼近她,一侧脸上另有她掌掴后的陈迹,眼神锋利:“本日你必须跟我归去,阿羲,别逼我毁约。”
谢谦之再支撑不住,腿一曲,身子晃了晃,栽倒在地上。
常日里一丝不苟,谦恭有礼的人,现在却披发而来,通红的眼里尽是戾色,仿佛明智尽失,眼睛扫过在场的人,他的阿羲存亡未卜,他们凭甚么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快来人救火啊!”
“阿羲不怕,是梦,没事了,没事了。”
父皇!阿颜!你们在哪啊!
“是钱家,因公主曾杖毙过钱家次女钱芸,故而挟恨在心,一向乘机抨击。才命人趁乱混入公主府,半夜放火。”
“启禀贵妃,钱家人招认王家了。”王婉神采一白,身形晃了晃,如何会,她明显算得万无一失。
大夫上前扳着他的肩膀,一用力,正回脱臼的那条胳膊。
谢谦之身形微僵,夜风里那声阿颜入耳,竟像是她拿着把钝刀在贰心上剜出了个洞,冷风呼啦啦的往里灌,痛得难以自抑。
“公子,谢大人说需带公主身边的宫人前去扣问,禁卫军在内里等着呢,你看……”书言将药端上来,谨慎翼翼的问道。
方才与靖安的那场对峙仿佛已耗尽了他统统的力量,谢谦之面前越来越恍惚,腿跟灌了铅似的抬不起来,衣服摩擦着还未措置的烧伤,带出一阵又一阵灼痛。若不是书言扶着,他几次都几乎栽倒在地上。
谢谦之起先还能走,到厥后只能踉跄前行,快到卧房前时,烧成几段还燃着火的屏风却狠狠向他砸来,谢谦之下认识的一挡,蚀骨的疼痛从两臂传来。
“阿羲!阿羲!”烟尘呛得他直咳嗽,*的火光熏得人睁不开眼。
“出去。”谢贵妃瞥了王婉一眼,王婉忙起家,端方的站到了她身后。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不要恶梦重现!我不要!
王婉被抽得跪倒在地,头发狼狈的散在脸上。
“公主可有受伤?”一见大夫出来,谢谦之便上前问道。
下朝后王相念及钱家事出有因,言语有怜悯之意,次日遭帝王廷斥。
谢谦之的伤措置起来就要费事多了,衣服粘在血肉上,撕下来就是一片鲜血恍惚,还要清理上药,绷带包裹完,谢谦之额头已尽是盗汗,但全程也只能听到几句闷哼。
一时候风雨欲来,有些心机活络的宫人暗里里不免揣摩着如何才气调离公主府,此人的心机一暴躁就很轻易让人钻漏子。
两位姑姑被宫人们死抱着,哭喊着,有幸逃脱的婢女都心有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