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六月,日子见天的热了起来。晨起一场新雨,庭前的栀子花次第开放,素颜绿裙,香气清雅。宫人釆来放在殿里通风处,浓厚的药味也被遣散了些。
“真好,表姐,看着你和三哥如许,真好。”她笑得眉眼弯弯,遮住了眼底出现的水光。
香岚想着这体例是再全面不过的了,到时直接奉告殿下,殿下要如何安设皇子妃,这管家的权力如何分拨,都由殿下做主,就不怕那些侧妃妾室趁着皇子妃没回府公开里耍阴的了。
“这……”香岚直接傻在那边,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珠帘刚掀,她人还未进屋,就被楚丰堵了出来。
“殿下!”高耸的,她身子一歪,却被一只手紧紧抓稳。
“你别帮衬着我,也要多保重本身才是。”朱皇后瞧着她一脸倦色,不免心疼。
“是真的,表姐。你真的有了身孕,快三个月了。”见朱初珍不成置信的看着她,靖安又补了句。
朱初珍情感缓了过来,一时也感觉不美意义,故作正色道:“我不过说说,你还当真了啊。那般情境下,你顾虑的也是对的。”
朱皇后细瞧她神采,却没有多少新嫁娘的羞怯,不由得额眉轻皱,又开口道:“我瞧那谢弘倒是个朴重男儿,没那么深的心机,也不是嫡宗子,你们既不住在谢府,妯娌婆媳间相处也轻易,不然依你这性子我是真不放心。”
“表姐,我是觉着这事待三哥生辰后,你回了皇子府再公开吧,一来是足了月份,不怕孩子禁不住,二来这其间也少些波折,你说是不是。”靖安低眉抿了口茶,目光庞大。
朱初珍近前行了礼,靖安忙扶了她起来。虽瞒了她身孕一事,但该交代的大小事件和安胎保胎的药,靖安是半点不敢草率。现在朱初珍肚中的孩子已近三月,眼看着将近显怀,谢谦之那边却还是半点动静也无,一念至此,靖安的神情便有些冷厉了。
扶着王婉的婢女手紧了紧,不消她提示。王婉便摆出了一副低眉扎眼的姿势,敛去眼里的恶毒,切切诺诺的说道:“本日不是殿下的生辰,又恰逢皇子妃姐姐回府,mm理应去看看才对。”
靖安陪着朱皇后用了些早膳,清粥小菜,朱皇后用的虽未几,但在靖安看来却比前些日子要好太多了。
雕花回廊上,赵侧妃刚换了新裁的衣裳和新制的头面,才出了住处往朱初珍那边去。不想身边丫头使了个眼色,一回身她便笑开了。
朱皇后却只是笑笑,反握了靖安的手,细细摩挲,目光慈爱:“晓得了。倒是你,听你宫里的嬷嬷说,大婚的教习嬷嬷们来了好几次都让你给推走了,有没有这事?”
见靖安只是低头不语,便伸手点了点她额头,无法道:“你呀你呀,现在不好好学,今后嫁到婆家有你的苦头吃。你虽是公主下嫁,但对谢家万不成存轻视之心,谢相是股肱之臣,谢夫人也是王谢以后,理应孝敬恭敬。另有这伉俪相处之道,也是要学的,你这心直口快、刁蛮打动的性子也该好好收一收了。”
靖安不在乎的笑了笑,却也顺着朱皇后的话欣喜她,又问了句:“母后是何时见的谢弘,我如何不知呢。”
“表姐勿怪,是阿羲委曲了这孩子,待他出世我必然备上份厚礼。”
到了楚丰生辰当日,车水马龙将三皇子府门前堵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