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
玉扶在屋里四周看了看,“老丞相返来以后,想必你大哥也不敢难堪你了,丹阳公主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这倒是功德。”
殷朔听出她在讽刺本身苛待丹阳公主之事,笑容不改,“长公主谈笑了,同为长公主也须分人。我府里那位和你如何能相提并论?”
看到顾怀疆站在门外等待,他们恍然大悟。
他纹丝不动,眼观鼻鼻观心,面色宠辱不惊。
几个小寺人站在廊下,内心朝他竖大拇指,心道凭实在打实的军功到现在职位的人就是不一样。
顾述白和玉扶同去相府,顾怀疆则要进宫,两乘肩舆在府门前分道扬镳。
她不再打扮得素净薄弱,而是穿戴着能显现她相府蜜斯身份的华服,脸圆润了些,也不再畏畏缩缩恐怕别人看着她额上的疤痕。
尚未到东院,一个熟谙的身影迎了上来。
老皇叔长叹了一口气,“老夫虽为皇室宗亲,辈分虽高却无实权,陛下敬着称我一句皇叔爷,若不敬老夫也不过是个糟老头子罢了。昨夜之事……老夫实在心不足,而力不敷。”
殷姬媱道:“昨夜宫里的事传进府里的时候,我正和父亲在祠堂祭拜先祖。父亲当时叹了一口气,说……说……”
顾怀疆看着他没有说话,眼底淡然之色却在奉告他,他猜错了。
殷姬媱吃惊道:“你要见我父亲?这……”
他如何就想不开呢?
玉扶发自内心赞她,“当真有了女将风采。”
他看起来意气风发,表情颇佳的模样,“二位是稀客,这还是头一次来相府,我相府高低蓬荜生辉。”
她心中思忖,除了顾侯府世人以外,恐怕只要殷兖最不但愿玉扶成为皇后了。
宁轩蹙起眉头,上前一步扶住他。
殷姬媱听到这三个字,下认识感觉不适,“他比陛下更仇恨顾侯府,是不会帮你们的。不过…如果是你的事,或许他会肯帮手。”
“老丞相虽卸了朝职,严肃犹在,陛下现在宠任殷丞相,定会给老丞相几分薄面。如许,姬媱,你带我去见见他可好?”
话音刚落,一个高大的身影不动声色地隔开他二人,顾述白挡在他二人之间。
“父亲……”
玉扶打量她一眼,感觉现在的殷姬媱大有分歧。
只要老皇叔和宁轩父子朝他走来。
底下的小寺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此中一人靠近顾怀疆,低声道:“侯爷,实在对不住,我们做主子的只能听叮咛做事。”
玉扶也没推让,跟着她朝另一头的院子走去。
殷姬媱站在路上不晓得等了多久,她身后只跟了一个佩儿,见到玉扶忙欢乐地迎上来。
直到又过了一刻钟,里头模糊传来脚步声,一众皇室宗亲各怀苦衷地走了出来。
“玉扶!”
自有一番气定江山的派头。
两边拱手见礼,老皇叔道:“顾侯爷来得甚早,只是陛下正在气头上,有话为何不等今后再说?”
玉扶听他们你来我往的客气词令,不耐烦地摆摆手,“我本日来相府不是来谈君臣之礼的,何况我晓得殷丞相也未曾视戋戋长公主为君,不是吗?”
后半句是朝底下的小宫人们说的,立即有人搬来一张太师椅,顾怀疆只看了看,没有坐下。
待他走后,殷姬媱就像一只离开了伤害的猫,把背上的尖刺渐渐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