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疆道:“池公公且慢。”
她的母亲曾是叱咤风云的女将,她又何必逆来顺受,为何不能像母亲一样英勇?
她咬咬牙,“我最危难的时候是顾侯府收留了我,是你为我医治额上的疤,这份恩典我一向记在内心,无觉得报。好,我带你去见我父亲。”
“父亲,我们先归去吧……”
旁人闻声这话怕是气都气死了,玉扶如何还笑得出来?
位居宫中内监之首的池公公不成思议地望着他,这位盛极一时、手握沉痾的顾侯爷,莫非真的敢仵逆陛下不成?
顾怀疆看他一眼,暴露一点笑意,“如果池公公肯帮本侯,本侯天然欢乐。实不相瞒,恰是为了昨夜宫宴之事。”
玉扶也没推让,跟着她朝另一头的院子走去。
玉扶在屋里四周看了看,“老丞相返来以后,想必你大哥也不敢难堪你了,丹阳公主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这倒是功德。”
殷姬媱道:“昨夜宫里的事传进府里的时候,我正和父亲在祠堂祭拜先祖。父亲当时叹了一口气,说……说……”
玉扶听他们你来我往的客气词令,不耐烦地摆摆手,“我本日来相府不是来谈君臣之礼的,何况我晓得殷丞相也未曾视戋戋长公主为君,不是吗?”
“啊?”
她想见丹阳公主,还是殷姬媱,或者二者都是?
玉扶在他身后扯扯他的衣袖。
“父亲……”
“我大哥?”
看到顾怀疆站在门外等待,他们恍然大悟。
玉扶说着,从他身后探出头看向殷朔,“相府总该有女仆人能够欢迎女客吧?”
“嗯,为了这件事,昨夜顾侯府的人都没睡好。本日一早大将军便入宫了,我陪大哥哥来见你大哥。”
玉扶忍不住笑,“你把我吓了一跳,几时变得这么严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