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自心有所属,却被先帝一纸婚约凑在一起,相互看不起对方却不得不结婚——
不一会儿,只闻声佩环声响,丽妃一袭华服摇摇地从殿外出去,身后公然跟了个提着食盒的宫女。
“是你啊,姬媱。”
再听宁承治口口声声提起玉扶,她内心伤意浓浓,“陛下就如许听镇江长公主的话,晓得的说她是顾侯府的养女,不晓得的还觉得她才是陛下远亲的妹子呢!”
宁承治掏掏耳朵,给池公公使眼色,“这话你已说过很多遍,朕就是看在你在朕身边久的份上才封你为妃。你拿甚么和玉扶比?”
她趁机道:“陛下,这是陛下即位后的第一个上元节,宫里的灯笼都挂好了。早晨臣妾陪陛下去御花圃赏灯,把酒邀明月好不好?”
池公公道:“陛下后宫空虚,除了丽妃娘娘以外,余下只要几个小妃嫔。丽妃娘娘闲来无事,常和那些小妃嫔闹气,怨不得陛下心烦。”
她俄然有些光荣,顾酒歌即便不爱她,起码不会像殷朔对待丹阳公主如许对待她,哪怕她毁容了也未曾骄易过她,反而更加关照。
方才从春节的团聚氛围中脱身的人,一身安逸安闲,又逢气候渐暖,最适合上街赏赏花灯,看看夜景。
丽妃错愕地昂首,娇媚的笑容消逝不见,“陛下不是最喜好女子打扮得富丽精美么?今儿是上元佳节,臣妾才打扮得格外富丽些,免得夜里和陛下赏灯的时候被灯火明艳比下去了。如何,陛下今儿又不喜好了?”
不爱又哪来的恨呢?
“世子?”
丽妃嘴角翘得对劲,没人晓得她炖这盅汤放了整整半支鹿茸,只是炖好以后她把鹿茸残渣都捞了起来,只剩三四片在盅里。
丹阳公主拉着她的手,“你要和他出去,还邀我一起,我如果承诺了,岂不毁了你们的好光阴?”
次日便是上元节。
自从前次宁承治与殷朔说话后,殷朔便对丹阳公主的报酬宽大了很多,不再派人监督她,答应她在府里四周走动。
“富丽精美是好,可你也不看看现在是甚么时候,镇江长公主在除夕宫宴上说的话你都忘了?先帝驾崩才几个月,你打扮成这个模样眼里可另有先帝?”
他终究放心,“你故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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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为丹阳公主,还情愿以这个身份自居。
宁承治将信将疑,接过丽妃递来的汤勺,在盖盅里拨了几下,公然只要三四片鹿茸。
池公公被噎返来,无话可答。
丽妃喜道:“好啊!臣妾陪陛下出宫赏灯,臣妾自打进宫成了丽妃,还没有出宫过呢!”
宁承治闻声丽妃两个字就头疼,“她又来干甚么?后宫那么大还不敷她闹的,定要回回跑到朕这里来?”
“明白明白,臣妾明白!”
池公公深明其意,不敢禁止,“陛下彻夜要亲身出宫观灯么?上元节街上人来人往,是否要封闭街道让陛下伶仃赏灯?”
丽妃到他身边前好歹也是官吏人家的蜜斯,被他说得一无是处,立即不依不饶起来,池公公忙上前道:“丽妃娘娘请回吧,陛下已经喝了你的汤,领了你的情意了。一会儿另有大臣来与陛下议事,娘娘在这里不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