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笑声突破沉寂,世人一看,也就只要姬成发没心没肺笑得这么欢。
对方气势立即低了三丈,“是是是,我们并非干与公主的决定,只是建议罢了,还请公主莫怪。”
他正色看向玉扶,“有个题目不知当问不当问,倘若公主信得过我便给我一句实话,若信不过……”
场面话还是要说的,玉扶淡淡道:“请宁公子替本宫谢过宁帝,固然他的欢迎来得晚了些,不过事出有因,本宫情愿谅解。”
宁轩等人恭敬地在门外等待,气候酷热,府外那些吊挂红绸和彩灯的下人很快便挂好返来了,宁轩看到门房提出来几大壶酸梅汤。
玉扶打心眼里为邀月和陈出岫欢畅,“邀月是个好女人,只可惜神女故意襄王无梦。她能放下对二哥的情意找到真正爱她的人,这是件功德。”
他连续三个“就算”,惹得顾怀疆掩口轻咳,顾述白等人似笑非笑,连顾宜都憋着笑不敢出声。
她们吹奏的都是东灵本地时髦的曲子,带着江南水乡的柔婉多情,顾怀疆父子等人听惯了倒不感觉甚么。陈景行爱得甚么似的,闭着眼睛赞了好几次。
玉扶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义,可我并不筹算就这么一走了之,我会带大将军他们一起分开东灵。”
玉扶没有再难堪他们,痛快地免了礼。
姬成发买返来那一班二十来个唱小曲儿的女人,分坐在湖劈面的树荫下,或弹琵琶或吹玉笛,乐声婉转透过一汪平湖缓缓传来。
“真的啊?”
宁轩提及他们两结缘的过程,至今仍感觉一波三折,“公主还不知吧,陈贤弟喜好邀月女人好久了,可邀月女人倾慕二公子,对他一向敬而远之。先前二公子入狱的时候邀月女人去求陈贤弟援救,原以身相许。陈贤弟不肯勉强她,甚么都不要就去劫法场了,邀月女人反而打动于他一片诚恳,情愿与他厮守。现在只等陈阁老点头,或许就有喜酒喝了。”
齐舟安设了宁轩等人,又回到花圃中向玉扶回话,玉扶和顾怀疆等并陈景行和姬成发都在凉亭中坐着吃生果,四周轻风习习非常风凉。
他身为北璃鸿胪寺卿,专司出使和国与国之间的邦交事件,对于这类礼单再灵敏不过。
宁轩不自发咽了口唾沫。
隔着天井深深,府中传来婉转的丝竹之声,这让他更加惊奇。
宁轩抬眸看了齐舟一眼,不晓得他听没闻声这话。
“免礼。”
宁轩被她说中苦衷,顿时无地自容。
玉扶道:“罢了,这个时候来已比我设想得早了。相府那边还没有动静么?”
宁轩面色一变,玉扶的话在他料想当中,又出乎他料想以外。
顾侯府家教森严,除了严峻骨气或是寿宴以外,很少在家中演乐,本日之举约莫是为了庆贺一家安然,或是欢迎北璃使臣一行?
玉扶暴露不耐烦的面色,陈景行上前一步道:“诸位大人的意义公主和本官都体味了,宁帝的诚意我们也体味了。不过我北璃终究要与哪国建交如何建交,是我北璃的内政,不劳诸位大人挂记。”
宁轩原觉得这些文官必然倨傲不肯喝,不想一个个都和牛马似的喝了一碗又一碗,一点也不嫌弃他们和下人喝的一样。
这事出有因的“因”就是她本身,她还美意义说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