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放在心上。
大国昌隆的状况下，百姓安居乐业，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人与人之间充满了信赖。
“他如何？”
而顾侯府满门显赫，便要就此式微，直到成为一片废墟。
玉扶俄然抬起脸，深深地望着他，“大哥哥，如果我想让你跟我去北璃，你情愿吗？”
他当时觉得顾怀疆会回绝，也担忧他会回绝，可顾怀疆一口承诺了，他又感觉古怪。
玉扶又道：“你担忧我带走大将军他们以后，边疆少了一名战神，朝堂少了一名忠臣，东灵会每况愈下对不对？可你有没有想过，大将军他们持续待在东灵毕竟难逃一死，就算没有殷朔，宁帝迟早也容不下顾侯府。”
顾怀疆昂首看向他，只见齐岸笑得满脸都是褶皱，一贯佝偻的背却挺直了很多。
顾怀疆点头，“你觉得北璃真的是个世外桃源吗？你觉得玉扶展转西昆和东灵两国就为了救出我们一家，真的有看起来那么风景那么轻易么？”
“为了蜜斯？”
他笑着把茶放在顾怀疆手边的矮几上，忍不住道：“人逢丧事，就连气候都格外怡人。主子传闻五公子和六公子那边清算东西好生热烈，看得出诸位公子都很欢畅呢。”
她起家扭头一看，本来是顾述白。
宁轩顿时面露愧色，玉扶把这话大风雅方地说出来，他便知本身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赶紧躬身请罪。
“父亲本来是不会的，为了小玉扶他会啊！”
他可贵开个打趣，指着齐岸道：“人逢丧事精力爽，我看你都年青了十岁。倒是齐舟这些日子忙里忙外，被姬小公子折腾得够呛吧？”
玉扶叹了一口气，“就算我把他带到北璃，你觉得以他的忠心会为北璃攻打东灵么？这是不成能的。究竟上我现在担忧的是，大将军底子不会同意跟我分开东灵。”
他低声道：“你在哪我就在哪，无需多问。”
他是为顾侯府尽忠了一辈子的老管家了，他的生命和顾侯府的兴衰早就融为一体，顾怀疆待他也向来靠近。
“侯爷，彻夜的风可真风凉啊。”
他沉沉道：“不但是为了他们，更是为了玉扶。”
顾怀疆思忖着甚么，齐岸忙道：“侯爷别悲伤，都畴昔了。您和公子们不是很快就要到北璃去了吗？蜜斯待侯爷一贯孝敬，到了北璃也不会虐待侯爷和公子们的，公子们的宦途想来会比在东灵更加顺畅。”
约莫乌烟瘴气的东灵朝堂真的让他伤透了心，让他明白宁承治毕竟不是先帝，也让他落空了留下来的来由。
玉扶略松了一口气，很快又道：“但是我担忧大将军他们，大将军会承诺和我回北璃吗？东灵实是待不得了，我担忧大将军会像前次禁止我们起兵抵挡一样不肯分开……”
顾温卿感慨这便是书中所说的世外桃源，玉扶和一众北璃来使听了都很欢畅。
顾怀疆朝阁房看了一眼，顾寒陌的手臂是为庇护他受伤的，固然在月狐的调度下没有性命之忧，可那只手将来能不能规复原样还是题目。
玉扶将他扶起，“你不必请罪，身为东灵皇室后辈，你有你的态度，我明白。可你如许想不但是轻视了我北璃，更是轻视了大将军。我北璃雄师的战力一定输给顾家军，而大将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