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扶似笑非笑地看着天云破,“管理东宫?天公子但愿本宫持续住在东宫么?”
包太傅略显踌躇,口气担忧道:“老臣只是想问殿下,即位以后欲如何措置天云破?”
至于她的针线篮子,早就不知压到哪个箱笼里去了。
下月月朔到现在不过曲指数日,也不在这一时,众臣纷繁点头称是。
玉扶正色道:“太傅这话问得有些早了,天云破至今没有一点动静,我实在不知贰内心是如何想的。不过太傅放心,倘若他真是忠心耿耿,我必然不会冤枉他。倘若他真的有异心,那就怪不得我了。”
她笑中带着威胁,偏嘴角那一对甜甜的酒涡旋起,叫人惊骇当中忍不住被她美色吸引。
先前只觉得玉扶少大哥成,在东灵颠末顾侯府的剧变以后格外沉稳老谋,没想到她也有这副少女娇憨的一面。
情势所迫,一个堂堂太师府的至公子沦落到亲身持刀杀人的境地,沦落到不靠鲜血弹压不住朝堂的境地。
当着世人的面玉扶骑虎难下,少不得把针拈起线,瑶蓝将绣绷递来,上头已经箍好了玉扶常日喜好的梅花图案。
玉扶一时髦起被世人这般围观,不由好笑,“你们都围着我做甚么?”
玉扶道:“顾侯府是如何从东灵出来的,天公子心知肚明。宁帝与顾侯府早就撕破脸再无挽回余地了,何况顾述白是本宫的未婚夫婿,有何不成信赖?若天公子仍心存疑虑,大可去处欧阳将军进言。”
听闻包太傅和已故的老太师干系非常要好,老太师平生鞠躬尽瘁,深得朝中民气,这也是天云破年纪轻简便能遭到世人恭敬的启事。
天云破反倒一怔,没想到玉扶会往这上头想。
“老臣观殿下这几日行事,不但对六部和各有司的环境了如指掌,应对之策更一针见血。既然如此,殿下何不持续整改?”
他才不是笨拙的墨客,才不会被狐妖的美色所迷!
天云破一身轻松地站了起来,“多谢殿下不怪。现在朝中有殿下掌控,我一介草民也不必再留在朝中了。本日恰是来向殿下告别的,今后北璃朝中便没有我天云破这号人物。”
瑶蓝差点笑出声。
说到这个,包太傅道:“殿下,即位大典之事已筹办得差未几了,下月月朔就是殿下即位的日子,还请殿下早做筹办。”
这么快就筹办好了。
怜珠、怜碧等人赶紧散开,玉扶使了个眼色,二人将针线篮子清算了带下,殿中只剩瑶蓝服侍。
玉扶淡淡一笑,四两拨千斤地顶了归去,“上梁不正下梁歪,户部贪腐之事在天公子执掌朝堂时就已产生。若如此说,本宫是不是头一个要拿你开刀?”
“慢着——”
玉扶抿唇浅笑,不置可否,包太傅缓缓从座中站起,玉扶亲身上前搀扶送他分开东宫。
玉扶见他一脸正色,不由讶异,忙请他坐下说话,“不敢,太傅有何事固然问便是,玉扶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但是玉扶的手毕竟也只伸到这里,再多的便不能了。
玉扶放下针线,将手中的绣绷递给瑶蓝,瑶蓝不由夸奖,“殿下的技术一点没陌生,和当年绣给至公子的阿谁荷包上的梅花一模一样呢!”
天云破毫不客气,一坐下便直入正题,“户部的事情,殿下是不是措置得公允了?上梁不正下梁歪,殿下只把底下那些蛀虫清理了而不清理早就腐臭的朽木,将来蛀虫还会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