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疆点头一礼,“丹阳公主还是遵循礼法,称我一声侯爷的好,伯伯二字实不敢当。”
面对顾怀疆切磋的眼神,丹阳公主很有些难为情。
“此番战事凶恶,我没有带他们同去疆场,天然单独来向圣上复命。述白有事去了金陵,公主是有事找他吗?”
“侯爷此番又立军功,下官恭喜侯爷,道贺侯爷!”
丹阳公主自知肇事,若不是她拦住了顾怀疆,他现在就不必对付那些溜须拍马的大臣了。
殿中一众朝臣连声拥戴,对他的军功心悦诚服。
“我饿了……”
这类气味,让宫门处的御林军,都不自发挺直了脊背。
她说着,难堪地一笑,带着侍女仓促分开。
“陛下过奖,是陛下在朝中管理有方,东灵国力强大,臣在边疆才气频频得胜。上有明君,中有朝中贤臣,下有忠勇兵士,非臣一人之功劳。”
他身边一向冷着脸的三公子顾寒陌,和满面和顺笑意的四公子顾温卿,并双生子顾相、顾宜,都用切磋的目光持续盯着玉扶。
“走吧,我带你去吃东西。”
玉扶甜甜地笑了起来。
顾怀疆待要告别,谁料被丹阳公主担搁了一会儿,背面那些朝臣们已经出来了。
顾怀疆眉梢微抬,很快便明白了她的心机。
顾怀疆已经落入了包抄圈。
年青娇媚的宫装女子笑着迎了上来,不过十五六的年纪,一身出自皇家的贵气。
玉扶不幸兮兮地抬起脸来,嘟着粉嫩的小嘴。
她抬头太久,脖子酸疼得短长,便用手捶了捶后脖子。
玉扶也学着他的模样眯起眼睛来,毫不逞强地盯着他看。
见他还在廊下,个个前赴后继地迎上来阿谀,顾怀疆面色一变。
“父皇说了,顾伯伯和父皇交友于少年时,又为了东灵的江山浴血奋战多年。他名义上与您是君臣,心中只当您是兄长呢!”
他的掌心暖暖的,牵着玉扶的行动很轻,恐怕把一个冰雕雪砌的小娃娃牵疼了。
“既然顾伯伯有事,那我就先走啦!”
明知这些是谦善之语,宁帝听得仍然欢乐。
这个三哥一贯最刻毒,偶然候比他们父亲还凶,两人作为幼弟半点都不敢猖獗。
不想一出殿门,便在长廊之下被拦住了来路。
“没,没甚么事,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她说的是师父给她雇的阿谁娘。
顾酒歌一愣,顾相和顾宜已经偷笑了起来,被顾寒陌一瞪立马收了声。
“述白哥哥本日如何没陪您一起进宫?”
他微微眯眼的神态,很伤害,也很诱人。
顾怀疆顺着长街,策马不过一会儿工夫,便到了宫城外头。
丹阳公主笑得有些奉迎,此中既有对于长辈的恭敬,也有对他军旅杀伐之人的害怕。
“西昆蛮人好战,频频进犯我东灵边疆,贼心不死。幸有顾侯安邦定国,你在边陲,朕在帝都便可高枕无忧了。”
面上很有些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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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众臣围在当中的顾怀疆,面上带着客气的浅笑,忽见殿中一人走了出来,目不斜视地朝宫门方向走去。
唯有站在右首最上的殷丞相,绛紫云纹锦袍,腰服赤金绶带,大袖拢在身前杜口不言。
“听闻西昆人此番来势汹汹,原觉得是一场恶战,没想到侯爷这么快就告结束他们,实在是高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