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出去吧。”
叱干面上挂不住,朝前一步正要发作,昆吾伤笑着一剑指向他。
“七皇子!”
屋里只要昆吾伤和叱干两人,他随口道了一声坐,独自到屏风背面换衣裳。
夏季站在太阳底下晒草药,晒得汗成串滴下来落在草药里,熏池一闻就破口痛骂,说他的臭汗把药性都弄坏了。
他从玉扶六岁看到她十二岁,谨慎翼翼庇护起来的一朵娇花,就让一个半路杀出来的顾述白摘走了?
“猖獗!”
西昆派来的正使是太子少师叱干,西昆大皇子的太子之位乃是昆帝亲封,连带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太子少师,也非常自矜。
夏季坐在水潭里洗草药,洗得他浑身颤抖,头发都结成了一块块冰坨子。
目光里的内容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打遍全部神仙谷,把觊觎玉扶的七岁以上的男人全都打怕了,再也不敢靠近玉扶,为此他被熏池惩罚了很多次。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仿佛不是阿谁出身寒微的昆吾伤,而是一尊修罗邪神,令人胆怯。
在顾侯府的嬉皮笑容,一刹时演变得成熟老辣。
他也只是说说罢了。
他堂堂太子少师,是教太子学问的,那里是太子教他?
昆吾伤冷冷扫了世人一圈,笑声稀稀拉拉地止住了。
“叱干大人,你最好要明白,本皇子再如何不济,也轮不到你来嘲笑。你若不见机,西昆正使死在东灵,怕是更合父皇挑起战役的目标,你说是不是?”
顾侯府的保卫如此森严,能派人出来刺探一些军情就很不轻易了,要想把玉扶偷出来,谈何轻易?
叱干吓的一激灵,忙道不敢。
从小到大,谷中的师兄弟、师姐妹,没有一个不喜好玉扶的。
公然,随便说了一句看过玉扶沐浴的话,他就沉不住气了。
见到昆吾伤狼狈的模样,叱干讽刺道:“七皇子这是又去那里打斗肇事了?打斗也得打赢才是,不能输了我西昆的威风。看七皇子如许,看来是输了,唉。”
他用的是必定句,而非疑问。
可惜玉扶太小了,只晓得本身有个爱惹事的大师弟,一点儿没往别处想。
“顾侯府的保卫一个时候换一次班,矫捷巡查的保卫两个时候换一次班。演武场、书房、前厅,这些属于前院的处所,一会儿我会画一张舆图给你,你晓得该如何做。”
昆吾伤懒得跟他把话说透,淡淡看了他一眼。
叱干的眼睛俄然亮了起来,“七皇子,本来您看似老是去顾侯府胡搅蛮缠,实则一向在暗中察看这些。下官佩服,不过既然如此,为甚么不直接把玉扶蜜斯挟制出来,不就……”
叱干软软地跪在地上,朝昆吾伤叩首施礼,口中连连喊着恕罪。
打草惊蛇,误了闲事就不好了。
身上的衣裳破了好几处,看起来是被人用剑刺破的,神采也比平时丢脸很多。
昆吾伤深吸了一口气,想到顾述白看着玉扶的阿谁眼神,气就不打一处来。
一个美人生的皇子,长年累月被抛在神仙谷阿谁处所,又一味好玩,能有甚么出息?
可只要玉扶递来一方小手帕,让他擦一擦脸,他就感觉受的惩罚全都是值得的。
“是,啊,不是!下官知错,下官再也不敢了!”
世人哈哈大笑,对昆吾伤这个七皇子没有多少敬意。
想到这里,他就恨不得一剑刺穿顾述白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