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温卿道:“玉扶,二哥此去一起行军必然辛苦,你是女儿家如何受得了一起风雪?如果真碰到攻击,你不会武功没有自保才气,也会成为二哥的承担。”
这回直接让顾酒歌调五百兵马,明日一早必然满城皆知,这不像顾怀疆做事的气势。
命悬一线,危在朝夕。
玉扶从掌心翻出两根银针来,与她常日用的有所分歧,针尖不是淡淡的青色,而是一片血红。
顾温卿自知技艺不及兄长,也不敢争,“是,父亲。只是五百兵马出城非同小可,是不是要通报兵部一声?”
“东灵法规,五百以上马队变更需兵部审批。可等明日一早通报兵部,来回就迟误了时候。你先持我金令带兵出城,兵部的事自有我来摒挡。”
顾怀疆点了点头,“好,你点齐五百兵马,持我顾侯金令出城,天一亮立即解缆。温卿,你在府中替你二哥打理家事,就别去了。”
顾相道:“到底产生了甚么事,我得亲身去问他!”
但他们晓得,现在最难过的人不是他们,而是顾怀疆。
世人皆松了一口气,顾酒歌缓慢拱手一礼,“孩子这就去点兵,玉扶,快归去清算你的药箱!”
顾酒歌犹可,玉扶年事不敷身材娇弱,掉进春水里都能病一场,何况是这朔风吼怒,漫天飞雪?
顾温卿欣喜道:“父亲存候心,二哥必然会照顾好玉扶的。”
玉扶俄然从门外走出去,朝顾怀疆福身一礼,“大将军,我要跟二哥一起去。”
顾酒歌朝他看去,晓得他必然舍不得玉扶冒险,可情势不等人。
对方用毒来攻击顾述白的步队,导致全军淹没,现在只要玉扶的毒术能救他顾述白他们。
“你们也去看看,能帮着办理甚么,特别是西厢那边。”
换言之,没有她,顾述白等人就死定了……
“好,你和酒歌同去。”
“甚么?你梦到顾宜死了?”
“严铮就在西厢,这毒针是从他身上拔下来的。他说大哥哥的步队全都中了这类毒针,全军淹没在常州北边的山林里!”
他朝顾相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寂静地退了出去。
本来还只是顾相不祥的感受,这下获得了实证!
“严铮?他跟着大哥的步队一起去金陵,如何只要他返来了?”
顾酒歌来晚了一步,没听到顾相梦中的详细内容。
连他和顾相都不敢说要一起去,更别说是不会技艺的玉扶了。
他们这才明白,玉扶说要去并非率性,而是非她不成。
“父亲,顾宜必然不会死的。我这就带兵去驱逐他们,星夜兼程必能赶上!”
“父亲!”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顾酒歌也没甚么可担忧的,“是,孩儿这就去点兵!”
玉扶和顾述白豪情深厚,和顾宜也向来在一处玩耍,担忧是必定的。
透过门扉朝外看去,夜色沉沉,恰是拂晓前最暗中的时候。
屋里只剩下顾怀疆一人。
是如何样的绝境,才气用还活着三个字来描述?
“好!”
他的两个儿子存亡未卜,又有一子一女要日夜不歇奔往援助。
可她向来都晓得分寸,如何会在这类告急时候率性呢?
玉扶道:“我来上房的路上,见到门房的人抬着严铮出去。他脖颈上就插着这类毒针,我只能先让人把他抬回西厢医治。他日夜不断策马返来报信,说他走的时候大哥哥他们……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