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也没有闻声皮鞭抽打的声音。
这公主府里的大管家做事心狠手辣,将后院交于他打理后,更是不把府里职位低一些的下人放在眼里。
十七有些猜疑,鼓足了勇气偷偷昂首一望,却瞥见了赵清颜舒展的眉头,以及那美眸中的一抹几近能称之为顾恤的神采。
她望向他的眼神,与其别人都是不一样的。
她,是因他而笑吗?
如果责打他能让她暴露方才那般笑容,他即便是死扛也会让她打得纵情一些。
“大管家说下奴笨手笨脚,不若其别人聪明工致。以是这’功课’是伶仃给下奴安插的,是为了下奴能够早日适应府里的差事,不给主子丢脸。”
月光下,只见一滴汗沿着那高挺的鼻梁滑落到紧抿着的薄唇,从棱角清楚的下巴流进他早已被汗水浸湿的衣衿,半晌便消逝不见。
有那么一会儿,两小我都不天然地僵在原地。
那日在书房,他本觉得她讨厌极了他,看也不想看他一眼,莫不是他弄错了?
“把你的衣服脱掉。”
皎白的月光洒在女子姣好的脸庞,似雪的肌肤因她畅怀的笑染上了一抹柔滑的桃粉色。十七看痴了,有那么一瞬,他的大脑一片空缺。
“回主子的话,下奴在完成大管家给安插的‘功课’。”十七重新调剂好姿式,垂下头。
……
是十七先反应过来,慌乱地挪开脚上的铁球,谙练地跪在了地上。“下奴该死,请主子惩罚!”
而那左额上的一条疤,倒是分外刺眼。
又是似曾了解的同一句话,她记得那日在书房,他也是惶恐失措地一向嚷着这句……
十七来这府上已足有旬日不足,按理说伤势再严峻也该开端愈合了才对。而这血红的色彩看上去却像是新的伤口里溢出来的……
赵清颜想想因为要忙着筹办生日宴的,本身仿佛已经很长时候没有一小我早晨出来闲逛了。比起那让她闷得有些透不过气的宫廷宴会,她更爱幸亏本身的府里小逛上半晌儿,无人打搅,倒也落得半晌清宁。
十七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脑海里赵清颜早晨那清甜的笑久久不能抹去。
闻声,赵清颜挑了挑眉。
十七把头垂得更低了,额头几近要贴上空中。
赵清颜醒来的时候,府里的灯差未几都熄了。
“你为安在这里?”
她本就浅眠,不喜睡觉时有人打搅,以是杏桃不若其他贴身丫环一样夜里也服侍在她的摆布。
走近了,才看清面前的男人正扎着马步,左臂和右臂高高举起扛着两个庞大的铁球。从那双手透露的青筋看来,他这姿式想必已经保持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