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非一见不好,蓦地飞腿,把领头的打手踹出老远,一副庇护者的姿势立在阿九前面。
“那公子您如何晓得他摇得是三个六点?”桃花可有兴趣了。
“那我们就不管了?”桃花游移了一下问,说到底宁非是因他们受的伤,如果不管不问是不是太薄凉?
“我听出来的。”至于如何听出来的阿九没有过量解释。
“哦,我觉得愿赌伏输这是端方。”阿九挑眉,云淡风轻的模样。
“好,那你可别悔怨,想死我就成全你。”杜老迈冷冷说道,“给我打,往死里打。”
桃花也跟着道:“银子都是我家公子赢的,凭甚么给你留下?玩不起就别开赌坊,我就不信你还只手遮天了?”
“我如果不肯意呢?”阿九轻抬下巴。
“杜老迈,你家大业大权势大,别人怕你小爷我不怵你,我宁非烂命一条,我有甚么好怕的?”宁非狠狠地蹭过脸上的血,哪怕身上的伤口再疼,他也站得直直的,如绝壁之上的劲松。
“今儿我表情好,留下银子老子放你一马。”
阿九微仰着头,叹道:“宁非是个要脸面的人,他必定不肯意我们看到他衰弱的模样。”他刚才疼得脸都白了仍强作出没事的模样。
“好,听公子的。”桃花点头,像想起甚么似的,“公子,您跟杜老迈赌的那一把,杜老迈翻开骰盅跟见鬼似的,还说不成能,如何回事呀?”桃花可猎奇了。
宁非也见好就收,大掌拍在杜小五的肩上,“小五,多谢!”
说罢又看向阿九,“走能够,银子留下,你也不探听探听有人能从我杜垂熟行里赢钱吗?小子,你胆量不小。”
杜老迈大笑着走过来,宁非如临大敌,“杜老迈你真要言而无信?”
他奉告本身,就是明天死在这里了他也得把阿九带出去,他如果认怂了,阿九会如何看他?他不能让阿九看不起他。
“哼,算你小子狠。看在小五给你讨情的份上我放过你,从速滚吧。”杜老迈顺着弟弟的话头就下来了。
阿九既然不肯意把银子留下,那他就必须把人和银子一起带出去。命是首要,但在宁非的内心另有比命更首要的东西,比如男人的脸面,比如交谊,再比如朋友。
七八个打手围住宁非,宁非年幼时在镇上武馆练过几年,常常跟人打斗打斗,来了边城后跟军中的老兵痞东学一招西学一式,早就磨炼出凌厉的技艺。打手人虽多,宁非却敢豁出去性命。
杜老迈看着满地哀嚎的打手,脸阴沉地似要下雨。连一个小地痞都清算不了,废料,全都是废料。
阿九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不懂,男人的自负心是很奇特的东西。”当代不是有很多男人因为老婆挣得比他多而向外生长寻求安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