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孟惊羽刚出了外层宫门,便有主子迎上:“殿下。”
另一人引经据典,滚滚不断:“鸿胪大夫才是此言差矣。我大楚乃以礼立邦。古礼有言,长幼有序。大殿下乃是我楚国本朝中的第一名皇子,加上此时髦未立正妃。循礼而言,必然是大皇子殿下出使才可令朝臣百姓心折口服。”
楚国天然也是如此。
身为楚国百官朝礼之地的朝元殿内现在已黑压压的站满了几列大臣。
保长一派众臣听闻不由面面相觑,倒是再也不敢出声辩驳。
这等出使迎娶和亲公主、在皇上面前表示的好机遇,两派怎会放弃?
自从他出宫开了府衙,几近每日下朝今后都要骑着马,明目张胆的从官道奔驰回家,堂而皇之的模样仿佛恐怕别人不晓得似的。
黄金龙座上的楚帝听后笑道:“翅膀还没硬就这么想要出去?”
保嫡一派众臣听闻不由喜上眉梢,很有几分扬眉吐气之感。
楚帝声音中正浑厚,道:“惊羽,朕看你托着玉板,眼睛直往上看,但是有事启奏?”
三年后,旧楚历121年
正如现在,那宗正卿内心正筹算恶狠狠地问他:凭甚么大皇子娶了公主就是公主下嫁,二皇子娶了公主就是公主攀附?
“......”
本来正在争辩的这两人恰是九卿当中的主管诸侯列王事件的大鸿胪卿以及主管皇族宗室事件的宗正卿。二人都是从二品官衔,自是谁也压抑不了谁。二人辖内事件多有重合之处,加上又分属两党,平时争辩起来更是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殿下……”
孟惊羽长身立于阶下,神采安闲,侃侃而谈道:“回父皇,儿臣的确有事上奏。现我大楚境内海上流寇尚不敷惧,然南边齐国,西方周国近年来倒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虽在明处无大行动,但据我朝暗探多次来报,这两国内里暗潮涌动,似已有连横之势,不成不防。”
凌晨,东方未曙,明星犹光。
孟惊羽一副玩世不恭的神采,抬手止住了他的话:“统统回府再说。”
楚帝居高临下一览殿中众臣神情,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身着九爪金龙十二章纹广袖朝服的中年天子端坐上首,英眉朗目标模样模糊可辨,想来年青时候也必定是个芝兰玉树的风华好少年。只可惜现在隐在垂下的十二旒龙冠后,看不清楚神态。
不一会儿,孟惊羽便至府门。
“回父皇,现我大楚兵强马壮,民气归附,正值乱世。更何况,我朝良将劲驽不断。何不趁此时兵革之利,人和之势,敌手未成之机出师讨伐?一利悠长安民,二利一统我大楚江山,三利我朝鼎祚绵长,我大楚皇室福泽万民。如此一箭三雕之事,儿臣以为此时脱手再合适不过。”
下朝后的孟惊羽显得更是一副张狂对劲不知收敛的模样。
感遭到来自另一人如影随形的阴鸷目光后,孟惊羽二话不说便直直的瞪了归去,又附赠了一个的带着挑衅意味的轻视神采,转过甚仿佛理所当然的将统统歌颂支出囊中。
“殿下不愧是天家贵胄,目光所及实在高远,我等佩服!”
洁净利落的翻身上马,顺手将马缰扔给迎上的一王谢卫的手上,孟惊羽一抬眼便瞥见门房旁的郑阳管家。
“唉,是啊,但若战乱一起,恐将生灵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