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想这么多,”孟惊羽摇点头,“你不感觉诗中描画,实在是过分相像了吗?恩,现下还要再加一句‘月上柳梢头,人约傍晚后’,才更贴切。”
集市上人声喧闹,到处弥漫着节日的氛围。
见台上正出的春联,林世卿道:“早前已闻殿下文才过人,此时不技痒吗?”
市列珠玑,户盈罗绮。
“既是殿下成心,小弟自当舍命陪君子。”
八月十五的中秋佳节不日便至。
孟、林二人倒没有挤到人群里,只在四周一处树下远远站着。
林世卿扯了嘴角:“殿下真是谈笑了,这原指男女之间约会,何故用在我们俩身上?”
孟惊羽点头道:“毫不会忘。”
孟惊羽笑得促狭:“不过是凑个景儿,你我本是男人,你却为何会想到男女之情上?”
“既然林弟问起,那我也就直说了,现在各国使团已全数回返抵京,”说着,孟惊羽停了一下,笑吟吟的看着身边的林世卿,眸中一片暗淡色彩,意味深长的持续道,“惊羽虽不知之前究竟是谁有此通天彻地之能,竟然能够向我和各国朝廷坦白下我楚国新君即位之事,但过了这么久,各国只怕再瞒不下去。”
孟惊羽闻言一惊,顿了一下,谨慎说话问道:“唔,五日……是否仓猝了些?”
“嗨,你们还不晓得?今晚我们绍州城最大的酒楼千风楼在花市口摆了文斗的台子,持续一全部早晨,奖金可多着呢!不跟你们说了,我也得跟着沾叨光去……”
一起上,摊贩的叫卖声音,粼粼而过的车马声音,酒客欢宴痛饮的笑声,孩童嬉闹唱歌的声音,路旁卖艺的呼喊声,另有北里里伶人时而轻柔时而媚气的歌舞声音……
撤除幽篁阁四周那两条清幽的冷巷,绍州街道两旁多数是店铺林立,茶馆、酒馆、当铺、各式作坊鳞次栉比,端的是红砖绿瓦,雕梁画栋。
只可惜这一片繁华景色好虽好,但总有人没故意机赏识——便如同现在的孟惊羽。
话音甫落,幽篁阁中仙字楼坤字间门口便呈现了一名华服公子,那公子伸手一挑帘子,踏步而入。
不难设想,如果再晚些出来,定当是一片东风夜放花千树,宝马香车花满路的好景色。
话毕,林世卿顿了一顿,又道:“本日中秋,世卿今晚于宫中另有宫宴,只怕不能多留。殿下本日专门寻世卿前来,不知是否另有旁的事情要说。”
孟惊羽一整神采,目光炯炯:“为君王者,食民膏血而生,负担一国千万子民希冀,自当励精图治,护国护民,为国为民,即便马革裹尸、肝脑涂地。我孟惊羽身为大楚皇室嫡派子孙,如何能以楚国百姓百姓与祖上累世功业,换得满足小我一己私欲?”
“如果走得近了看获得题,答得上还好,答不上还不让你笑话?还是不去为妙。”
孟惊羽点头:“自是乐意之至。”
“殿下谈笑,世卿本就是俗人,”靠在窗边的林世卿仰脖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转头笑道,“不过若殿下不介怀,还要累殿下与世卿共饮一杯。”
明显是傍晚时分,视野倒是清楚如昼。
“你如果俗人,怕是这世上便再没有旁的神仙了——你这宝地实在是窖藏丰富,还是我占了你的便宜才是,”孟惊羽拿起桌上另一只酒杯满上,微抿了一口,由衷赞道,“清冽醇香,微甜而不涩。不说别的,光说酒这一项,都要称你一句酒中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