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将功成万骨枯,帝皇之路更是如此。
三年前,这天下的四国之争终究在周都绍州左相府邸的一声巨响后缓缓扫尾。
“愿我大楚,万世昌隆。”
二愿百姓安居,五风十雨,河清海晏。
侍卫道:“微臣将人留在门口了,如果陛下需求召见,宣出去便是……”
宴上大臣亦是当即举杯,慷慨同道:“愿我大楚,万世昌隆。”
信的上面没有落款,只要一支盛放着的梨花枝。
或近或远的喧闹声音于他来讲,仿佛是另一个天下的事情。
一愿入相达权知变,出将破虏平蛮。
“愿我大楚,万世昌隆。”
永康帝微微握紧了手中的白玉九龙杯,一抬头,清洌辛辣的酒液顺喉而下。
永康帝凝神想着:哦,是了,他当时回了一句“为你有何不成”。
迷蒙间,他面前仿佛又呈现了那边塞风沙里温润矗立的白衣少年,又或者是那晴雪花雨中的巧笑倩兮的红衣少女。
自永康帝即位的五年以来,废除累世公卿,以家世望族为准的选官轨制,改察举为科举,知人善任,勇纳谏,募贤才;兴建水利门路,调剂农业出产;撤轻贱商贱籍弊政,以皇室为名,各地设钱庄、布号、粮市等;北方设置定北关多数护府,南边设置平南节度使,加强边陲与中心的联络,与少数民族互市……
城下的百姓听闻,也一同高喊道:
话还没说完,永康帝风一样的身影便从面前一闪而过。
或许现在是时候了。
“回陛下,刚才有一人携了禁宫令牌,说是让微臣交与皇上一封信。”说着,那侍卫便将手中函件呈上。
不管是打天下还是守天下,他做到了。
贰心中奇特,问道:“为何不能笑?”
惊羽,
三愿泛舟不系,且看幕天席地,晴岚卷翠。余生只做桃花人,执清酒,棹流云。
永康帝皱眉接过信笺,不知是不是错觉,鼻端竟似模糊飘来些梨花香。抖开信纸,他不由瞳孔一缩,一张清雅的梨花笺呈现在面前。
她应当也听到了吧。
当侍卫出了门时,却只见永康帝一人失魂落魄的站在城楼口,手上的信纸已被攥的不成模样。
清澈悠远的声音在残暴烟花的烘托下弥散不退。
那侍卫看向被撞倒在地上的凳子,叹了口气,扶起凳子,安抚了永康帝席位旁愣住的众臣,循着他的脚步跟随而去。
一起血雨腥风、披荆斩棘,身边老是有她相伴。
月前,永康帝体恤百姓,为贺歉收,并祈新春之福,颁下普天同庆诏文,于这日同百官、共百姓贺新年之喜。
五年后,他问她,可否用万里江山如画换她一缕笑靥如花。
盯着窗外四散飘洒的绒毛似的雪花,混着桌上红梅的香气,他总感觉这场景有些似曾了解。
他感觉本身仿佛已经有些醉了。
我毫不信赖你会负我。
余生,他要去追随的是身为一个浅显男人一辈子的幸运,他的幸运。
清慕,等我。
然江山一统之初,百业待举,百废待兴,大楚各处疗摄生息。
高亢激昂的喊声排山倒海,如同一种不灭的誓词仿佛想要将这天下都包涵起来。
思路翻涌,影象回溯。
是了。
“愿我大楚,万世昌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