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沉雅笑了一声,“巧的是,酿这酒的人,与北荒乃至窝阔,刚好有着买卖来往。”
“按理说,我们不该当在北国喝到这类酒。”白贵“嗒”地将酒杯往桌上一放,下了定论。
司空幸被她一堵,一时没了言语。他暗自思考了番,本想再作解释,可一昂首,见云尾巴狼正饶有兴味地察看他的反应,不由闭了嘴,闷头喝起茶。
云沉雅兀自笑了笑。坐位甚好,抬眼便能瞥见酒楼外,日晖最浓处。车马嚣嚣,熙来攘往,人间还是热烈。
去瞧了她又能如何呢?当初没法给她承诺,莫非现在便能够?
白贵讲究调和同事,咳了两声,直接转话题,“那少爷觉得……”
白贵接话道:“银子不是大题目,那便有劳曹先生了。”
那跑堂的将银子搁手里掂了掂,放在牙间一咬,双眼顿时闪亮起来。
三月月朔,春日未时,楼外车马喧,楼里人声沸。
一起四人同业,干系也编了个幌子。入得南俊时,云尾巴狼本让两个保护扮伉俪,怎奈司空幸与司徒雪,一个是木头,一个是冰块,凑了一起,十天说不上十句话,委实没个伉俪样。尾巴狼各式无法,只好让司徒雪与本身搭配,将司空幸赶去做大哥。
看了看桌上的酒,白贵吸了口气:“踏破铁鞋无觅处,至公子委实贤明,竟顺藤摸瓜找出一条线索。”
司空幸点头:“酿这酒,需求北荒的青稞麦,而南俊并无青稞。”
但是,当南俊近了,却更加感觉情怯,更加感觉懊丧。
说罢这话,曹升便又自个儿忙去了。
云沉雅还是翩翩公子。司徒雪还是冰脸美人儿。白贵老管家还是个老叟。司空幸因多次不爽云沉雅,不慎遭尾巴狼抨击,易容时,眉毛被挑高画粗,本来一幅好样貌愣是变得凶神恶煞。
白贵精通医术,对制茶酿酒之术亦有成就。他再品一口,沉思道:“未曾想,这南边的酒里,竟掺杂了北地的青稞。”
云尾巴狼勾了唇:“不必然真是线索,碰碰运气罢了。”
“确切如此。”司空幸眼神一动,恍然忆及一桩事。他看向白贵,“两年前,我随至公子至北荒。曾有一处人家拿酿酒接待我们。那酒的滋味与面前的这杯不像,但此中的犷烈之味,却如出一辙。”
此言出,桌上三人的行动均是一顿。半晌,白贵若无其事夹了菜,道:“老奴觉得,大模糊于市,此处甚好。”
云沉雅点头笑了笑,又侧目看向司徒雪,“你觉得呢?”
曹升听闻他的来意,随即开朗笑道:“前阵子俺才问小掌柜多订了七坛酒,没想到本日又有买卖找来。诚恳人就是好啊,诚恳人财路滚滚来。”
曹升“哟呵”一声,笑逐颜开:“几位也直来直去。成!趁早不如赶巧,明天月朔,那小掌柜待会儿便来望归楼结银子。几位若没事儿,无妨等等。她结好了银子,俺就给你们引见引见。”
待跑堂的走远,云沉雅慢条斯理展开折扇,摇了摇,弯起双眼:“一月二十七坛,一年就是三百来坛,这数量,可不小。”
停了一下,跑堂的又奉承道,“不过这酒贵,能买的起的也不是个平常人,爷您本日撞上了,可巧喝了,倒是个可贵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