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成大事者,在很多时候,也是迎难而上,知险不退的。
正说着话,院子的另一端,却见一个小厮抱着一坛酒而来。酒坛子上没写“棠”字,可云沉雅一眼便认出那是舒家堆栈的老酒坛子。他叫住小厮,招了招手。
彼时司徒雪出门办闲事了,云尾巴狼正坐在后院堂子里,兴趣昂扬地诘问司空幸愿不肯意娶司徒当媳妇儿。白贵立在一旁,以非常怜悯的目光,冷静地望着司空。
这时,有个小厮从铺子里跑来,气喘吁吁道:“大少爷,大少爷不好了!梁佑晓得那大黑狗是我们放的,上门肇事来了!”
白贵一愣。本来商家合作是极其平常的事,但是因他们的底子目标,并非经商,而是弄权,多一方权势参与,便是多一分伤害。
这一回隔了一会儿,云尾巴狼才应了一声。思路拉返来,云沉雅集合重视力看了看那账册,抬手点了另一处,说:“底子启事不是这笔帐的题目,是梁家在南俊做茶叶买卖,光阴已久,人脉极广。我们断了他一方来源,他还却另有别家买卖。”
但是每一回,当棠酒轩门前响起骡子格登声,云尾巴狼总会起家逛到铺子口探头望一望,渴盼着有个小傻妞从骡子车上跳下来,送酒来。
小厮点点头。
云尾巴狼正犹疑,却听堆栈里一阵响动。伴着一阵暌违已久的犬吠,两只长大很多的身影,风驰电掣般就往他的怀里飞扑而来。
自打再来南俊,他一向未曾去过棠花巷子。不知那老旧的,买卖冷落的,披发着淡淡酒香的堆栈,现在又成了如何一番模样。不知畴前跟着他身后狐假虎威,仗势欺人的莴笋白菜,在跟了舒棠两年以后,会不会变得诚恳仁慈一些。
白贵听了此言,瞬息了悟。既然身份已被人晓得,查探联兵符的事,必将会受阻。如此一来,不如兼并了东门茶铺来扩大本身的权势,归正茶叶买卖这块肥肉,不吃白不吃。
背动手哼起小曲儿,尾巴狼转悠进云府。打头一个瞧见的是白贵。白贵见了云沉雅,马上抱了一卷帐本迎上来。手里卷册翻几页,白老先生指着此中一处,说:“至公子,将茶叶买断的事儿,受了点停滞。”
小厮跑过来,见云尾巴狼的目光落在坛子上,马上会心道:“上回舒棠掌柜送酒来,差人附送了三小坛果酒。因舒掌柜喜用如许的小酒坛,小的将酒水匀到大坛子里,本说要将这酒坛送归去。谁知又送漏了一个,正巧白掌柜结了账目差小的给舒家堆栈送去,小的就拿了这酒坛子一并去了。”
等等卑败行动,自也不比赘言。只见一个来时候后,梁佑佝偻着背,非常沧桑地带着一群虾兵蟹将回到茶铺,明丽而哀伤地泪奔了。
云沉雅有些怔然,眯起眼睛看苍穹,白云浮浮冉冉。
一身水还没干,莴笋白菜抖抖毛,吠了两声便撒丫子往堆栈外跑。
不过,那里有压迫,那里就有抵挡。梁家虽比不得他云沉雅权势熏天,但到底还是一方鱼肉百姓的商户。派人查一查,便晓得这些好事十足是一只大尾巴狼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