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枫闻言,身形一晃,怔怔隧道:“大哥?”
云沉雅沉了一口气,定定地看向景枫,声音极其安静:“逝者已逝,人若耽于旧事,就永久没法往前。该放弃时,便要放弃,该定夺时,便该定夺。你若没法从这桩事中本身走出来,今后若赶上更大的波折,又当如何。你畴前的傲气那里去了?你的自大那里去了?你不是一向想与我争阿谁位置?一向想与我一决高低?景枫,你的骨气呢?”
景枫敛着眸,垂在身侧的手,垂垂握紧成拳,复又松开。过得半晌,他低声道:“大哥,北荒之战,确切是我的错。我不该……孤注一掷与窝阔军相抗争。当时,小遇也劝过我耐下性子等救兵。我若听了她的话,万千将士,另有小遇,就不会是以丧生!”说到这里,景枫忽地昂首,“大哥,如有一天,你因一己之私而背负万千人的性命,背负你心中最贵重的人的性命时,又会如何想?!”
白贵吓得浑身一颤抖,欲当场跪下。景枫见状,不由蹙起眉,上前两步道:“大哥,不关白大人的事。”
司空幸将方才之事在心头过了一遭,回身拱手道:“白老先生,鄙人有一事不解,何故至公子不奉告二公子沈眉蜜斯就是柳遇,而两年前的北荒之战,也并非满是他的错?”
正中午分,阳光歇在墙头,墙根没在暗影中,微湿。景枫眯了眯眼,望向来者。那人还是这副模样,流俗闲散的神采,笑起来风华绝代。
“司空!”俄然间,云沉雅沉声一呼。
司空幸见状,心觉不忍,不由劝道:“二公子,实在事情并非……”
景枫默了一默,唤了声:“大哥。”
司空幸闻言,亦担忧地蹙起眉来。
下午阳光太烈,舒棠将骡子车系再树旁,抬手在眉间搭了个棚。云沉雅见状,一边扬开折扇替她挡太阳,一边对景枫说:“你这两年,都是一小我?”
景枫一愣,垂下眸,没有答话。
云沉雅直起家,折扇在手中缓慢一转,但闻铮铮几声,利刃便从十二扇骨处伸出来。
英景轩是天生的王者。没有人能与他相争。
云沉雅的目光掠过他二人,将折扇收起,淡淡道:“回云府再说。”
云沉雅与景枫同时一怔,都不知如何答话。
舒棠指了指骡子车,道:“方才司空公子与我说,酒铺子的马吃坏肚子了,拉不动马车,又说云官人想随穆公子回家一趟,让我驾骡子车载你们去。”
此话出,司空与白贵互看一眼,白贵猛拍一把脑门,“对啊,不是另有个舒家的小棠棠嘛!”
景枫听了这话,却不该声。他推开正房的门,见云沉雅并不跟来,便对舒棠说:“小棠女人稍等,夏季暑气重,我去倒些茶来。”
语气虽轻,可字字如利刃,扎入景枫心间。景枫神采一白,不由退了一步。
景枫闻言,眸色一伤。半晌,他从云沉雅的手中接过碎片,垂手于身侧,手握紧成拳,碎片扎入掌心,排泄血来。
云沉雅说到这儿,忽地勾唇,闲散地笑起来。他抄动手,往柳树上一倚:“你是不是,连面对柳遇归天这桩事的勇气都没有呢?”
景枫闻言,不由道:“小棠女人曲解了,我与……大哥,并未嫌弃这骡子车。”
景枫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酒杯,和倾洒出的酒水,喉间动了动,说:“还望……还望大哥成全,若大哥能帮我找到小遇的家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