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棠接过披风,摇点头:“不了,我还想陪云官人一会儿。”
舒棠犹疑了一下,回过身,又往床榻边坐了。
景枫不由猎奇:“是谁?”
月色悄悄地笼在舒棠身上,她的神采不见悲喜,只要抱膝的手握得很紧,指节发白。
瞧了半晌,见他气味安稳,起伏有致,便放下心来,蹑手蹑脚地往屋外去。
话说出口,没有讽刺,反是欣喜。实在两兄弟这一点上很相像,都觉得这世上,最难碰到的,便是一个肯相伴相随,不离不弃的人。
舒棠一愣,回过身来。
这一觉甚是苦涩放心,等舒棠被云沉雅一阵抬高的咳嗽声惊醒,已是中夜时分了。
舒棠倚着门,蹲坐在屋外。天涯月朗星稀,浓烈的桂花香却掩不住刺鼻药味。
景枫听了这话,不由诧然。他撩起衣摆,在舒棠身边当场坐下,笑道:“真想不到,大哥的脾气古怪,倒也有人情愿陪着他。”
景枫闻言,喉咙一噎,难以置信地转过甚来:“你是——”
云尾巴狼持续道:“这床榻不大,除了我,最多能睡下一个女人。若你不睡在这儿,为了我的伤势着想,只好另寻个丫环来睡。我与你,定是要结婚的。可待会儿若来个丫环陪我睡一宿,莫非我也要给她一个名分?”
她这几日睡得极少,眼眶处一圈黑晕。不过这会儿,她的精力头倒不错,想来是晓得云沉雅醒来,高兴而至的。
云尾巴狼半撑着身子坐起来,拍拍床榻,笑着道:“小棠妹,过来。”
舒家小棠挪进了一些。
两人离得极近,舒棠低低地说:“我……跟着云官人。”
景枫一怔。
舒棠怔住。过了会儿,她弯下身,冷静地把鞋脱了,翻开被衾,红着脸道:“还、还是我陪吧……”
吐气如兰,兰香劈面扑来。云沉雅一愣,目光落在她脖颈间,盈闪的一滴水珠。他忍不住轻叹一声,渐渐靠近。
舒棠从速点头,道:“云官人,你想干啥,跟我说就是。”
云尾巴狼发笑道:“白贵的担忧也实在多余了些,你这副模样,能让我受甚刺激。”
云尾巴狼足足昏倒了五天。因他身材根柢好,五天后醒来,精力已大好了。白贵见状,知他已无事,便唤舒家小棠去瞧瞧。
“北国之主的前提是,要十二部落交出兵力,立联兵之符。以北国帝王之女,北地公主的血做联兵符之引。”
“去那里?看我两眼便罢了?”
刚走了没几步,屋内一个声音便悠悠响起。
云沉雅避开她的话头不提,却道:“这几日,我时而转醒,却不见你在身边。嗯,这是怎得回事?”
还未等舒家小棠反应,云尾巴狼忽地扯过一条被衾,将舒棠一裹,哑声道:“我……对不起……”
舒棠顿时浑身一颤,云沉雅也浑身一颤。
脖间的气味微痒。舒棠回过甚,与他劈面坐在床榻上。
舒棠又垂下眸子:“七弦琴的事,我去问阮凤哥了。他奉告我,你跟云官人都是很不普通的人,详细是甚么身份,我没有问。但是、但是他奉告了我一些别的事,我不晓得该如何……”
舒棠将茶水喝了,又斟满,放在床边的小几上。却听云沉雅在她身后慢悠悠地说:“我畴前总想,如何的日子,才是最好的。现现在想明白了,有小我,夜里醒来,能与我分饮一盏清茶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