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本官背后乃是当今太子殿下,户部赋税诸物一应俱全,怎会虐待哀鸿呢?”
晓得钦差陈大人是太子的人,庐州知府也不敢直接斥责陈华,只是向陈华表示了一下:“陈大人,灾情日趋深重,无妨加大安抚,给哀鸿们多拨一些粮食如何啊?下官记得粮库里另有很多存粮呢,莫要生出祸端呢。”
听到下人回报以后,陈华神采阴晴不定,心中垂垂生起了一丝惊骇,“不!不成能的!方良方先生是庐州府本地贩子,不然本官怎会信他,为何会找不到他呢?”
当然了,此次回京可不像当初那般风景,他连进城的路引都是编造的士子身份,不敢拿出本身的官身文书。
上首位置坐着的燕瑞,沉脸望着陈华,肃声问道:“陈大人!你不是应当在庐州府赈灾吗?为何到本宫府中抽泣?”
管事回道:“不敢欺瞒大人,有了大人调来的官粮,充足本行售卖,便没有催促运粮。”
王灿站起家,谄笑道:“殿下公道,清楚是那燕寿诬告小人在前,小人这才状告反拨于他。”
“小人王灿,拜见太子殿下!小人奉家父之命,特来感激殿下的援救之恩。”
“是非曲直,本宫不想晓得。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本宫便不予究查,但你今后要少惹费事,免得华侈本宫时候。”
一家粮行的管事如此,其他五家粮行的管事也是如此,都未曾听到任何号令,他们都只是觉得,像前次那样替官府转卖粮食罢了,底子没有其他号令。
往下穷究,便又发明一桩惊人骇闻:府衙克减了发放给哀鸿的赈灾粮食,令哀鸿们不得不砸锅卖铁,卖儿卖女去粮行买粮。
“是是是,小人服从!”王灿连连点头,但心中却在窃喜:“嘿嘿,看来太子殿下不会去救燕寿了,本来燕寿这个侍读郎也不如何得太子看重呢,今后倒也不担忧了。”
启事很简朴,七口之家,一父一母,上无高堂,下有五子,然家中少粮,为了保下儿子,父母便将长女卖入富户家为婢。
死人了。
皱了皱眉头,燕瑞冷哼一声,顿时吓得王灿又是跪倒在地。
但是,庐州府的这起灭亡事件,死去的百姓不是被饿死的,而是他杀的。
“起来吧。”燕瑞翻着书籍,漫不经心的问道:“传闻,你把本宫的侍读官给告进顺天府的大牢内里了?”
那甚么,一头猪你见过没?一头揉着眼睛尽力挤出眼泪的胖猪见过没?王灿算是开了眼界,心中悄悄感慨道:“不愧是混迹宦海多年的老油便条,这份脸皮,实在是令我这后辈汗颜呢,看来今后我也要多学学。”
眼看陈华发飙,管事惊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叩首道:“大人明鉴!小人只是替官府卖粮,未曾听到任何说辞啊。”
“这个,”管事思虑了一下,答复道:“等粮食筹措以后再运过来,起码要旬日。”
“这……”庐州知府思虑了半晌,毕竟还是点点头,“那下官就极力压抑几日,说实话,下官治下的官吏已经有些抱怨了,还望大人早日安抚民气啊!”
叫了一辆马车,陈华日夜不断的赶路,终究在第二天中午回到了京都。
再查下去,就要牵涉到赈灾钦差的身上了,以是庐州知府很上道的按下了这桩命案,草草结案了事。
甚么二十万两白银,甚么户部尚书,他都不要了,他只想保住本身的项上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