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我早就疯了[第3页/共4页]

明歌震惊地看向他。

秋慕白割开掌心，神情癫狂道：“你闻闻，这血的味道，是熟谙的味道吗？”

秋慕白见她眉眼间都是寡淡之色，好似一尊没有悲喜的玉佛，随时都能分开这俗世尘凡，一种深切的惊骇感狠狠捏住了帝王的心。

诸事皆有代价。

明歌看着六合雪色中来接她的老道，暴露半年来第一个笑容，看着帝王阴沉的神采，浅笑道：“师父来接我了。”

明歌开端埋头清修。

明歌不为所动。帝王的悲喜与她无关。

明歌看着被他燃尽的书稿，淡淡说道：“陛下错了，我并不寒微，我情愿留在这里也不是为了一个男人，帝宫也好，道门众生塔也好，皇陵地宫也罢，对我而言都是一样。

秋慕白站在偏殿门口，看着殿内伏案默书的明歌，地宫内阴冷潮湿，暗淡无光，唯有借助烛火照明，即便满殿都点上烛火，还是显得阴沉逼人，但是她却安之若素。

秋慕白看向她惨白到近乎透明的小脸，说着仅存的那些故交，唯有风眠洲，一字未提。这半年来，明歌从不主动提及他，帝王内心模糊颤栗，不晓得她是因为绝情还是因为不敢提。

他恨，从未如许恨一小我，恨她，既不告饶，也不抵挡，恨她不恨他，不给他任何的情感，他恨本身到现在，看到如许的月明歌，还是会爱她，乃至比之前更爱她。

道门众生塔日夜不眠地修建，已然完工。将明歌关在地宫对她没有半点影响，折磨的是他，秋慕白已经不想一个月来回驰驱，他想见她的时候，就立即能见到。

秋慕白见她神采更加惨白，坐在窗前吹着风，神情新鲜了几分，将关窗的行动僵在原地，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看到明歌眼里的光彩。

现在的月明歌却摒弃了尘凡各种，超然脱俗于尘嚣以外，让浑身污黑的他无所遁形。

话一说完，他神采便僵了僵，是他将她关在这暗淡无光、阴沉可怖的处所，他有甚么资格说如许的话，本来觉得明歌会很快屈就，她那样爱热烈爱喧哗的人，在这类处所定然一个月都熬不畴昔，但是她已经熬了足足半年。

帝王看向她一身素衣都掩不住的清癯，见她长发已经长至脚踝，眉眼严肃地看向奉侍的哑奴，哑奴瑟瑟颤栗地跪在地上，不会说话。

明歌倒也不心疼，归正秋慕白每次来都要发疯，用各种百般的体例发疯，然后想逼着她发疯，她早就心如止水了，大不了再默写一遍。

秋慕白每隔一段时候都会来看她，趁便会带来风眠洲的动静，看她是不是屈就了。

明歌裹着厚厚的大氅，靠坐在马车内，被炭火一熏，低低地咳起来。那炭火明晃晃地熏着她的脸，热热的，烫烫的，内里天光一点点地透出去，她推开车窗，看到了连缀起伏的山峦和满眼的雪色。

“众生塔已经修好了，是盛都城内最高的塔，站在上面能俯瞰全部盛京和周边的山峦美景，明歌，你不是一向想看盛京不夜城吗？归去今后便能够。”

“陛下，这是去那里？”

帝王内心微微欢乐，哑声说道：“明歌，你看，人间还是有值得。”

秋慕赤手指发颤地从腰间摸出脚链的钥匙，翻开沉重的锁链，将她拦腰抱起，紧紧地按在胸口处，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