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陈二的眼神很赤|裸,如果温云卿没料错,今晚陈二必定会再过来,即便二人现在分开,只怕也已被陈二盯上,情急之下,为了庇护相思,温云卿想出了这个有些险的体例――为这些山匪治病,请他们庇护。
这话温云卿还想问他。神采微敛,眸中清冷:“我mm有肺痨症,昨儿才咳了血,别传给大爷。”
温云卿微微挑眉,眯眼看着相思:“人都说好了伤疤忘了疼,你这伤还没好,就要断药?”
“豪杰留步!”温云卿俄然叫住已走到门口的带头大哥,带头大哥转头看向他,眉头皱了起来:“又如何了?”
瘦高山匪看了他一眼,很有些嫌弃之意:“大哥这是生了惜才之心,我们攻出去的时候,好多怯懦的哀鸿都逃命去了,只这个石褚未曾跑,可见他是有些孤胆的,几个兄弟打他一个,不但没能拿住他,反倒都吃了亏,就知他的拳脚工夫相称不错,恐怕我们全寨也寻不出几个来。”
温云卿非常感激地点头请安:“多些豪杰了。”
此中一个山匪长得矮胖,从怀里取出个铸铜的小酒壶,咂了一口,递给身边的火伴:“寨里此次可算是宰到了一头肥羊,韶州府是甚么处所?可比我们那处所富庶多了,抢了这一票,咱兄弟们可就有好几年的好日子了!”
“你的伤现在还不能动,再养一日,我陪你去城外找他。”
这时门别传来男人极不耐烦的声音:“内里有没有人!有人快来开门,不然我们可要不客气了!”
“军队来了,山匪必定顾不上我们了。”温云卿安抚道。
听了这话的相思,忙咳嗽了几声,这几声咳得极其逼真,也是借了胸中有伤的原因。竟温云卿的提示,屋里人都忍不住看向床上被褥之间埋着的女子,只见她面朝床里躺着,身上盖着的被子染了点点血迹,明显痨病已经很短长。
带头大哥眉头皱得更加短长:“你会治病?”
看着面前这个清癯有礼的青年,带头大哥有些难堪:“但你mm……有痨病,别过了痨病给我们,再说,你给我们治病图甚么?”
相思似懂非懂地挠挠头,还是有些游移:“那军队……来了,我们如何办?”
天方亮时,相思醒来,转头见温云卿竟没在屋里,仓猝下床往院里跑,然后看到院中背对她煎药的背影,心中一下安宁下来。
“走了走了!”带头大哥感觉有些倒霉,摇摇手号召几人分开。
未几时,药煎好了,温云卿把药汁倒入白瓷大碗里,稍稍放凉后端到相思面前。看着那分量极足的苦口良药,相思不幸兮兮地看向温云卿:“我烧已经退了,不喝也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