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相思稍稍放心,又与萧绥扯了些有的没的,马车便到了堆栈门口。
这几个月的账目,相思不消看,也晓得必定满目疮痍,便也懒得翻开惹烦心,笑得亲热可儿,道:“这些事你措置就好,至于府衙的药材款,应是不会认账的,你不必催得太紧,不然本有恩典,反而要生出愤懑来。”
相思讪讪点点头,便要起家告别,却听温云卿道:“另有事要说。”
相思又点头,道:“温阁主这几日都没出门啊?”
这五女人便是和魏老太爷最对脾气的女儿,嫁了个穷酸墨客,厥后这墨客中了举,在京中做了小官,便一家迁往都城去了,传闻这几年政绩官声都不错,升了户部侍郎。至于这个未曾会面的姑母,相思常平常听府中人提起,是个极利落聪明的,只是但闻其事,未见其人,若此次进了京,倒真应去见见她的。
“有。”相思从袖中抽出一张皱巴巴的帐本纸,也不知是从那里顺手撕下来的,上面写了密密麻麻的小字,递给崔锦城,道:“这上面的药材,你要开端动手筹办了,收来的药材一部分运到云州府去,一部分本身留着。大部分药材是秋冬进补强身的,韶州府刚闹了疟疫,入秋掉队补的人必定多,我之前要开的那家‘摄生堂’,这几日开张恰好,你辛苦些,如果人手不敷用,就再招些伴计,但都要可靠结壮的。”
一手擎着药碗,温云卿看向王中道,问:“金川郡那边克日有没有事?”
崔锦城冷静从袖子里取出一个晒得干脆的红辣椒,放在嘴里嚼了起来。
说完了沉香会的一应琐事,相思便道:“明日我在城门口等?”
崔锦城把一本账推到相思面前,道:“这几个月,药铺入不敷出,起初垫付的药材款,府衙还没拨下来,之前为了从山匪手中把你和温阁主救出来,也使了些银钱,都记在最后,你看看。”
相思面露愁苦之色,仿佛在做着庞大的内心斗争,少顷,猛地一拍桌子,很有懦夫断腕的决然之色:“本年秋冬两季,我们铺子的药材只保本,不红利,代价能多高攀多低!”
“兴叔,家里来信了。”相思在旁坐下,持续道:“信里说爷爷的病大好了,现在已能下地。”
次日一早,世人出发,出了高大城门,相思回望,只见城门之上,“韶州城”几个字略有些恍惚,然后越来越恍惚,最后全部韶州城变成一个小斑点。
“倒不怕他用心把魏家牵涉出去,只因这几月魏家所尽之力有目共睹,且又有李知州包管,应是没甚么干系的。”
说了半晌话,便商定好第二日一早出发,魏兴因而起家去筹办一应事件。
“熊大哥那边,还请你帮我备一份礼品送去,今后也多照顾他的买卖。”
萧绥看了看劈面少年机警滑头的眼睛,又想起来时温云卿的嘱托,淡淡道:“前几日有些劳累,以是王堂主不让出门,只不过在静养。”
萧绥冷峻的神采有些崩,轻咳了一声:“很大,不晓得贵不贵。”
“可说让你甚么时候去都城?”
王中道还是寒着脸:“戚寒水在阁里,翻不出大天去,你用心养病,别操这么多心。”
想着相思本日有很多事要忙,崔锦城干脆便把要问的事一并问完:“本年药材的代价必定要上涨的,我们铺里涨多少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