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帐亭边角用铸铁长棍牢固,上面支起数米宽,十数米长的褐色防雨毡布,亭下又摆了几张桌子和椅子,二人刚落座,便有几个从礼部刚调来的小厮端上了热茶:“气候寒凉,两位小爷请用些热茶。”
顾长亭正要说话,却见一辆宫人用的马车飞奔而来,马车尚未停稳,便从车上跳下个白胖的寺人,恰是那日在城门口驱逐世人的黄公公。他身材有些胖,又是一起赶过来,不免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快步走到礼部官员面前,行了个礼,尖细着声音道:“诸位大人别等啦,温阁主今儿一早犯了旧疾,进不了宫了,还是让来了的诸位入宫去听赏,免得迟误了时候!”
周致宁听了,连连点头,却不敢擅动,让人快去禀报了礼部尚书,等尚书大人的口信返来后,才算是稳住了心神,召了帐亭下的诸人遵循点名挨次站好,开言道:“诸位都是在韶州府大疫中立了功绩的,本日能进宫听圣上封赏,向来无人有此殊荣,别的本官也没甚么要说,只望入宫后,诸位能谨言慎行。”
几人听了这话,俱是一震,欧阳成不成置信问:“前次信上不是说,另有五年之期!”
相思却想起方才那一幕,问:“温阁主没来吗?”
王中道夙来严厉呆板,听了这话,眼睛竟有些红,喉结动了动,转头看向中间的荼蘼花树,哽着声音道:“现在就是寻了龙肝凤髓来,也没用了。”
相思听了,胸中郁气一扫而光:“这一起我都要被他晃瞎了!”
王中道紧跟着从屋里出来,见院里站了很多人,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阁主临时稳定下来了,需求静养,不要去打搅他。”
“早上传闻阁主旧疾犯了,以是来看看。”
相思脾他一眼,摇点头,复又点点头:“到底是唐老爷的亲儿子,应是没抱错的。”
很快这法度算是走完了,世人对着圣旨叩首谢恩,又跟着周致宁往外走。唐玉川手里拿着那对快意,在阳光下看了又看,眉头皱了起来:“成色很普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