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呢，说是今早去牢房提审犯人的时候，沈继和吐白沫了，也不晓得葫芦里卖得甚么药！”唐玉川拉着相思从人群里挤到唐永乐面前：“爹，相思也来了。”
“落井下石！”
“堂下犯人，你可认罪！”主审官惊堂木一拍，顿时鸦雀无声。
“你敢！你敢歪曲我们沈家！”沈成茂双眼通红吼道。
自被带上公堂，沈成茂便一向低着头，只仓促扫了堂上一眼，之前只感觉有些熟谙，却没认出来，现在一细看，心下大骇：“你……你如何在这！”
这主审官本就生得凶神恶煞，常日又是审惯了犯人的，此时建议怒来，当真是有些骇人，那沈成茂常日靠着沈继和撑腰，在云州府为非作歹，胆气却没有多少，此时景象更是见也没见过，当下吓得抖如筛糠，更是头也不敢抬。
“人怕着名猪怕壮。”相思回了一句，唐玉川正要说话，却俄然闻声大堂一阵喧闹，几人昂首一看，见是几个衙役押着三个犯人上了堂，为首一人头发披垂着，污泥油垢糊了一脸，细心瞅了瞅，才气看出是那人恰是沈继和。
唐永乐这几年糊口遂意，买卖顺心，人又胖了些，滚圆的肚子微微挺着，甚是驯良地看着相思：“你小子这下可出了名，这云州府也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沈成茂犹自不敢信赖，颤抖的手指指向顾长亭：“他……他当官儿了？”
“魏相思”三个字一出，沈继和倒是还没甚么反应，沈成茂倒是一愣，恶狠狠转头去看，被身边的衙役打了一棍，扑倒在地上。
人到了穷途末路之时，便见不得别人好过，特别见不得仇敌好过，沈继和便生出些恶毒心机，俄然开口道：“罪民招了，罪民不但要招认，还要把本身的同谋也招出来，但愿能将功补过。”
“公堂之上，主审官自有判定。”
主审官的屁股动了动，心中嘲笑一声，眉毛挑了挑：“你且说出来，如果真有其事，我便也会从轻量刑。”
说到底，现在沈家这环境是皇上要定罪，谁也插不上手，更不敢插手，只盼着减些罪恶，便是判放逐也好啊！
“魏相思！”之前来做证的几人，与沈成茂倒是宿无恩仇，但相思却分歧，两人从小就结了梁子，他本觉得相思必定死在韶州府了……
相思本盼着戚寒水说有效，谁知这老头竟非常不懂女民气机地摇了点头：“五年前有效，是因为云卿当时候身子尚没虚乏得这般短长，碧幽草的妙处在于激出体内元气对抗病邪，现在他身子已虚透了，再用碧幽草，与饮鸩止渴有何异？”
“绝无此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沈会长这是决定要嘴硬到底了不成？”主审官一拍惊堂木，喝道：“带证人上堂！”
先上堂的恰是唐永乐，那沈继和目露凶光，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唐永乐却一改昔日捧臭脚的风格，调侃一笑，道：“会长，我这也是尽百姓本分，您也别见怪我。”
那主审官见他不抵赖，便想快些过完堂，免得夜长梦多：“传魏相思。”
“先生，昨儿辛老迈送来的碧幽草有没有效？”相思一早就来戚寒水处报导。
相思没理睬唐玉川的满怀闺怨，一面与周遭熟人点头请安，一面问：“还没开堂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