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骇系数:★★★★
出处:《子不语》
酒菜散后,殷乾从原路返回,天还没亮,他闻声背后有簌簌的声音,转头一看,是阿谁拿绳索的鬼。那鬼骂道:“我去引阿谁妇人吊颈,与你何干,你却破了我的法!”就扑过来抓殷某。殷某一贯胆量大,便与那鬼对搏起来,拳头打到的处所又冷又腥。天快亮了,拿绳索的鬼垂垂不支,而殷某却越斗越勇,一把将鬼拖住不放。这时,有人颠末,见殷某怀里抱着一段朽木,口里还在喃喃地骂,上前细看,殷某才仿佛梦醒,放开手,那段朽木掉在地上。殷某大怒:“鬼附在这块木头上了,我毫不饶这块木头!”到家后,他便用钉子把木头钉在廊柱上。每天夜里他都能听到哀泣声,仿佛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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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大怒,抓起镰刀向旋风掷去,只见风中洒下几滴血沾在地上。二人正一起捡拾落空的麦子时,妇人俄然倚着树似昏醉畴昔了,她的魂被人缚到一间神庙中。庙神愤怒地叱责道:“凶暴的女人竟敢伤害我的小吏,立即受杖责!”
少顷,李持酒入,大喊:“妇缢于床!”陈笑曰:“无伤也,鬼绳尚在我靴。”告之故,乃共入挽救,灌以姜汤,苏,问:“何故寻死?”其妻曰:“家贫甚,夫君好客不已。头止一钗,拔去沽酒。心闷甚,客又在外,不便张扬。旁忽有蓬首妇人,自称左邻,告我以夫非为客拔钗也,将赴打赌场耳。我愈郁恨,且念夜深,夫不归,客不去,无脸孔辞客。蓬首妇手作圈曰:‘今后入即佛国,欢乐无量。’余今后圈入,而手套不紧,圈屡散。妇人曰:‘取吾佛带来,则成佛矣。’走出取带,很久不来。余方冥然若梦,而君来救我矣。”访之邻,数月前果缢死一村妇。
人定胜天,何况鬼乎?与敌手过招,毫不能先乱了自家阵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最有杀伤力。
一天早晨,殷乾要去某村,路上见一小我手里拿着绳索,在他的前面急仓促地向前奔驰。他猜测此人必然是个盗贼,就尾随于后。那人到了一户人家,翻墙出来了。殷某想:逮住他献官,一定获赏;等他出来劫了他,必得厚利。
江西婺源人汪启明,曾搬进上河一进士府第居住,那是他族中汪波进士的旧宅。乾隆甲午年四月的一天,汪启明做了很长时候的恶梦,刚醒来,只见一个鬼贴着床帷站着,有屋子那么高。汪一贯英勇,蓦地站起与鬼斗争。鬼仓猝夺门而逃,仓促间碰到墙上,模样非常狼狈。汪追上鬼,抱住了他的腰。俄然,阴风大起,残灯也燃烧了,他看不清鬼的脸孔,只感受手很冷,鬼腰像瓮一样粗。汪想把家人都喊来,却出不了声。过了一会儿,汪死力大声呼唤,家人一齐过来了。鬼缩得像婴儿一样小。大师拿着火把来照,见汪抓着的是一团坏丝绵。这时,窗外的瓦砾像雨一样掷下,家人都很惊骇,劝汪放了鬼。汪笑着说:“鬼党只会空吓人,如何能放了呢?假定放了,会增加它作怪的气势,不如杀一鬼而惩戒其他鬼。”因而他左手抓着鬼,右手拿了家人的火把来烧鬼,收回噼噼啪啪的声响,鲜血迸射而出,臭气熏天。天亮后,邻居们诧异地来看,一闻到臭味,没有不捂着鼻子的。只见地上的血有一寸来厚,像胶一样腥腻,竟不晓得是甚么鬼。王葑亭舍人曾写了《捉鬼行》来记录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