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雪出嫁时从苏家带走几个陪嫁,冯氏又给她几个,不过冯氏给的那几个,她就放在院墙内里扫地做粗活,怕是冯氏的眼线。
苏老爹一向夸这个举子有潜力,不然也不能拉拢本身的女儿,湘玉倒不料外,令她吃惊的是,元明清中了状元,苏重秉赐了探花,别的湘莲订婚的未婚夫,也中了三甲,苏老爹的确独具慧眼。
要说演技,冯氏还真没有,她淡淡的问一句:“结婚后统统可好?”
苏老爹想到一事,叮嘱道:“宴席得筹划起来,摆它几日,也不必在乎刺眼不刺眼,这本来就是大丧事,道贺一番任谁也挑不出理儿来。”
湘玉跟湘莲面面相觑,从小到大湘雪可都是不屑跟她们玩耍的,现下更没甚么可说的。
冯氏憋笑憋得差点内伤,差点把衣角搓出来一个洞,女儿也会演,说甚么舍不得家人,舍不得太太,适时的哽咽两声,前面的半子信觉得真,被这真情打动了。
苏鸿良可不这么想,越是靠近风波的中间,就更轻易卷进深不见底的暗涛里,还不如在翰林院待着结壮。离任的上一任翰林院掌院学士白发苍苍,仙风道骨极有气度,临走前留下一句话:“熬得住,才气守得下。”
苏鸿良忍不住感慨,莫为浮云遮望眼,那些自以为翻云覆雨的人,反而不及一名不触及党争搏击的清流看的透辟。
翰林院在朝中职位极高,内里皆是有才学之辈,若让外人看,这是一个净水衙门,长年没甚么情面来往,整日跟书啊字啊打交道,品级低的官员情愿进翰林院熬几年攒攒资格,为今后晋身用,但做到二三品的大官的,更甘愿再降一级,做四品的肥缺职位,总比在这儿荤腥不见强。
湘雪的院子空了出来,她说想归去瞧瞧,因而两人跟着去。
湘莲:“……”
湘雯是太子侧妃,苏家阖府需在门口驱逐施礼,繁文缛节后,湘雯攀着吕氏的臂弯,奶娘在前面谨慎的抱着孩子,一行人进了府。
万姨娘不复当年的盛宠,但到底有微薄的情分在,苏老爹偶尔会过夜一夜。苏老爹现在最宠嬖的是杏姨娘。
元大哥看似暖和,但对外人常常冷着一张脸,面色凌厉,以上这些纯属湘玉的猜想,若没猜对,她不负任何任务。
接话的是湘莲:“三姐姐你已经嫁人,空出来的屋子清算出来,今后给其他的弟弟mm住,不但是你,今后我也是如此。”湘莲怕她回嘴,特地说出前面半句堵她的嘴。
啧啧,湘玉不由佩服她这个三姐姐,这般糟心的日子,在她的嘴里仿佛像品蜜一样苦涩。结婚前一堆通房,这刚结婚多久,连她身边的丫环都惦记上了,沉迷女色,能有甚么出息。
湘莲忍不住感慨:“三姐这是图他甚么呢?嫁谁都比嫁他强。”
赵侧妃的院子汤药长年不竭,太子府大家皆知赵侧妃生子心切,太子每次来时都皱眉,说胭脂跟药香都缠在一起,闻着不风俗。
湘雪脸上一滞,又问道:“那如何了大姐姐的屋子大伯母还给她留着?”
如果湘雪非得这么比,那她真是无话可说。
当代的婚姻本身就是看家世出身看男人的前程,这两样苏重秉都不缺,可谓是婚恋市场上的“抢手资本”。
冯氏晓得后只是略笑笑,一个出嫁的女儿,她还真犯不起那么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