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循挨次见了礼,湘玉昂首看,赵老夫人慈眉善目,暖和的问道:“哪个是玉姐儿?”
外祖母拉着她说个不断,李氏也和冯氏聊着多年的见闻。赵老夫人爱好冯氏,未出阁前便夸奖她脾气朴重,心机恪纯,加上她爹爹为官廉洁,深的赵老太爷的恭敬,两家人也经常来往。
赵承进比他们这些小辈大不了多少,赵心雅和这个小叔叔干系也非常靠近,她说道:“二叔怕是得下个月才返来,昨日刚收到了信,说云贵风景好,还想再流连几日,祖父急的不可。”
男孩子的见面礼是苏重秉备的,文房四宝,送的是上好的端砚和徽墨。
湘玉走到赵老夫人的近旁,她大哥的手握住了她,拍了拍道:“像,真像我的珍儿。”珍儿是湘玉生母的闺名。
湘玉笑道:“那你胆量可够大的,还从书房拿出来,被二叔晓得了谨慎抨击你。”
冯氏早就筹办好了见面礼,每个孩子一个金镯子,也不是她俗套,金镯子最实际,融了镯子还能打其他的金饰,外加一件湘绣摆件。
十三岁的湘雪,回了京后充满但愿,她在赵家的宴席上,有些烦躁,但无可何如,赵家才是她端庄的娘家,万家永久不是。
那想必统统人收到的都是一样的,虽说亲疏有别,但李氏在见面礼上,必定一视同仁。苏重秉回都城已有几年,常日没少往赵府走动,此番赵老夫人最念的还是湘玉这个外孙女。
湘雪看着湘莲和湘玉谈笑,湘琪在一旁亲热的叫着两个姐姐,她已经融入不到姐妹之间了,失落孤单如影随形,她用心吃着桌上的饭菜,闻声动听的女声道:“湘雪平时喜好做甚么?”
湘雪昂首,见是赵家的表姐心雅,她冷酷的说道:“我长年在屋子里,不过是弹操琴看看书罢了。”
湘雪索然有趣的吃着菜,回都城后对她而言是个庞大的转机,如果一向在湖南,恐怕她被放出来,只能是出嫁之时了。
赵家的孩子不算多,大舅家有两个嫡子,一个嫡女,庶出的只要一个女儿。小娘舅还没结婚。
赵妈妈多年来给老夫人写信,常常都说夫民气善,待玉姐儿秉哥儿如同亲生,百闻不如一见,现在湘玉被教养的甚好,大多都是冯氏的功绩,内心更高看她一眼。
心雅展开画轴,又让丫环拼了两张桌子,这才放下画,她说道:“二叔脾气好,晓得最多骂我两句罢了。”
湘玉还没去过外祖家,马车行了近一个时候,到了赵府的门前,湘玉踩着素锦面车凳下了马车,劈面是两个雄武的石狮,看门的小厮迎上来,别的一个去内里禀告。
出来相迎的是湘玉的舅母李氏,她穿了一件暗花细丝孔雀纹锦衣,梳着抛家髻,两耳旁散落几丝碎发,戴着一双翡翠珍珠耳坠。
湘玉趴近一点细心看,这幅画描画的是扬州的风土情面。短短一幅画,囊概了一座城。城北的卷石洞天、楼桥宏构,街巷上人来人往,翠花街的金饰铺子,能够瞥见妇女在铺子里遴选闲逛,食肆开在东门街,食品画的仿佛隔着绢纸映入视线,湘玉细心的辩白,还能看出几样:多糊炒青蛙、古董汤,小八珍有人立足采办,上面摆着香椿、莴苣、茭瓜、萝卜等,都是适口的小菜,再看中间,写着卖西瓜的小摊位,桌子上都是切好的西瓜,一个农户坐在中间,摇着扇子等候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