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伯父一家也要吃喝呀，两个哥哥还在读书，读书可费钱呢。并且，锦程大哥也有十七岁了吧？该结婚了，这都得费钱。哪能大伯父赚的钱全给二伯父还债呢？养着二伯父一家子、能供三哥读书就不错了。”
故乡的这些人，实在太可爱了，就跟那蚂蝗似的，盯着人不吸干血了就不放。二叔竟然去打赌，欠了债祖父不说把他打死打残，竟然没事人普通，刚才还让他有说有笑地坐在那边跟大师说话；小三房的这位堂弟也是，每年几十两银子的书院，驰念就去念，真当他们家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
“嗯，我晓得了。”杜方苓应了一声。
两人寻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杜锦程瞧了瞧内里，见内里三人说话说得正努力儿，应当听不见他们在内里的说话，这才把刚才听到的两个动静奉告了母亲。
此时牛氏正批示陈氏和姚氏将祭品摆到供案上，杜辰生、杜云翼、杜云年父子三人则坐在椅子上说话。
杜锦德见了他爹，正想叫他到里间去说话，杜锦程及时地把他袖子一扯，拉着他进了里间。
“三十两？”内里的杜方苓惊叫起来，“二伯父如何借这么多钱？我们家……祖父有那么多银子吗？前次你抱病，祖母就说没钱，只拿了十文钱出来。”
她已经订婚了，这两年就得筹办嫁奁。家里多拿一两银子返来，她的嫁奁就得少一些。
杜锦程点点头：“那是天然。”
“这不有祖父吗？祖父问大伯父要钱，大伯父敢不给？”杜锦宁道。
为防墙外的杜锦程哥儿俩不熟谙她们两人的声音，杜锦宁特地点出了“杜云年”三个字，还把这名字叫得特别响。
“娘，他们把我们产业甚么了？真当我们挖了金山银山不成？”坐在一旁的杜方芸忍不住忿忿隧道。
杜锦宁给她竖了个大拇指，听到院外的脚步声，她的声音便进步了一些，假装愤恚的模样道：“养那么多做甚么？养再多也不敷二伯父还赌债的。”
说着就往两个儿子脚上看，见本来挺洁净的鞋子上沾了些泥，眉头一皱：“从速去把鞋子换了。”
见说得差未几了，她便又道：“算了算了，这些跟我们没干系，归正呀，你们别那么傻，少累些。二伯父一个大男人整日在家里闲着，二伯母也啥事也不干，靠我们和大伯父养着，算如何一回事呢？多养一只猪的事，你还是别跟祖母说了，免得本身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