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这事,杜辰生便有些心虚,不过仍腆着笑道:“小孩子玩闹……”
“送那两斤米,够谁吃的?我问你,菲姐儿的婚事呢?另有,这是甚么?你就这么听任寿哥儿欺负宁哥儿?”
说着,他转头瞥了杜锦寿一眼;“杜锦寿明天在书院里,书不背字不练,打了同窗,调拨同桌欺负别人,这回家来无缘无端又打堂弟。如许的孩子,我教不了,今后你也别让他上学了。跟着你整天的游手好闲,然后挑三窝四,做个村里小地痞吧。”
“呃,我做饭去。”姚氏很没义气地丢下儿子,便想往灶间里钻。
杜辰生哑口无言。
说着,他袖子一甩,拉着杜锦宁就往屋里走:“走,我们出来。”说着,往屋里扫了一眼,“你们昨晚搬过来了?”
别的,杜寅生妒忌他家云诚会读书又不是一日两日了,只可惜他家云诚没福,年纪悄悄就没了命……
“是,待会儿我好好经验他。”听到杜寅生话里有让步的意义,杜辰生便放下心来。
“我倒是不想把他过继畴昔呢。可你是如何对待他留下的孤儿寡母的?云诚地下有知,不知多痛恨你这个当爹的,巴不得过继到我名下呢。村里别的孤寡,里正还总叮咛村里人好都雅待,你倒好,还是亲祖父呢,把他们往死里整。你如果不信,你烧个纸钱问问云诚在地下肯不肯?”
杜寅生嘲笑一声:“你那三百钱,我明日送到府上来,恰好你婆婆还说钱都交了束脩,家里病死了人都没钱看病。性命比读书首要,我可不敢担搁你们家人的性命。”
杜寅生也推测事情没那么轻易,杜辰生的反应在料想当中。
“我前天说了甚么话,你不会健忘了吧?”杜寅生嘲笑道。
他也看出弟弟并不是真的改过,但儿子、孙子都是杜辰生的,兄弟俩又分了家,他手再长也伸不到二房来。硬抢别人的儿子、孙子这类损名声的事,他也不好去做。见杜辰生点头承诺,他低头对杜锦宁道:“宁哥儿,请伯祖父进你屋里坐坐吧。”
如果平时,杜寅生是懒得跟妇人计算的,特别这还是隔房的侄媳妇,他更不便利管束。可明天他亲眼看到娘儿两个欺负瘦肥大小的杜锦宁,想起昨日的事,他就心头火起,指着姚氏就道:“前人说,‘娶妻娶贤’,‘贤妻管三代’,果然没错。就是有你如许的母亲,才教出了寿哥儿如许的孩子。常日里你是如何对待宁哥儿的?她是你侄子,你不好好待她倒也罢了,还经常欺负她。你好歹也是个母亲,看到本身的孩子晓得心疼,看到别人的孩子就非打即骂,你就不怕寿哥儿也学你,今后随即凌辱强大,为家属惹来大祸么?”
姚氏一噎,不过她惯会胡搅蛮缠,拉着杜锦寿跟出去,一面哭道:“哪有您如许对自家亲侄孙子的,一言分歧就撵人?别人见了,该如何笑话我们杜家?何况孩子年纪小小,如果犯了错您跟他说就行,有哪个先活泼不动就撵人回家的?伯祖父您如许,莫不是只针对我们小二房不成?云年他常日里也没少贡献您,伯父长伯父短的,您倒好,直接把我们寿哥儿给撵了。归正我不管,明儿个寿哥儿还得上学去。”只字不提杜锦寿欺负杜锦宁的事。
杜辰生的神采顿时惨白起来。他嘴唇抖了几下,一扭头:“归正我不会把云诚过继给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