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之道,在明显德……”杜锦宁一字不漏地背了一遍。杜寅生有些口音,她不敢全数背精确,用心念错了两个字。
杜方苓转头扫了杜锦宁一眼,嘲笑一笑,问道:“你四姐冒着从高树上摔下来的伤害,本身一个也舍不得吃,巴巴地捧返来给你,你可有甚么酬谢她的?”
杜方苓看到杜锦宁,也不打号召,回身进了院门。直到杜锦宁跟着她一前一掉队了屋里,她才冷冷道:“你不听娘的话,在家里躺着,跑哪儿去了?”
“三姐,你如何返来了?”杜方蕙用袖子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笑着问道。
因为杜方蕙是打柴采猪草,外加打理菜园子,偶然候中午会返来一趟。这也是陈氏叮咛的,留杜锦宁一小我在家里她不放心,杜方蕙便返来看看,趁便给杜锦宁带着吃的。
杜锦宁沉默地望着她们,一言不发。
他教的是蒙学,内容只要《三字经》、《百家姓》和《千字文》。杜锦宁刚才背的《三字经》没准是先前听孩子读的时候记下来的,不作数。而《大学》倒是他从未在书院里讲过的。以此来考校杜锦宁,再好不过。
杜方蕙从速走到床前,将手里掏着的两个鸟蛋递给杜锦宁,笑着安抚她道:“你别听三姐的,她嘴上对你凶,实在很疼你呢。”
要不是杜锦宁是他看着长大的,并且这孩子的处境他非常清楚,杜辰生的三个孙子也没学到四书五经,他都思疑是不是杜锦宁事前背过《大学》的内容了。
杜寅生看向她的眼神已像看希世珍宝普通了。他慎重道:“早晨我去跟你祖父说,让他送你来读书。”
“他那里惹着我?他那里都惹着了,不但我,另有你,大姐,娘,谁他都惹着了。”杜方苓说着,一回身出去了。
跑到村口,她再转头,杜寅生已不见了。杜锦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抬眼看向藏在云层里的太阳,这几日被杜家沉闷的氛围压抑得喘不过气来的心,一下子开阔了很多。
杜锦宁也笑了起来,抬起胳膊用力朝杜寅生舞了一下,抬腿朝村庄里跑去。
回到杜家四周,杜锦宁就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站在门口张望,倒是杜方苓。杜方苓明天只要十三岁,却已长到了一米六几,比杜方菲还高上一点,也不晓得在严厉贫乏营养的环境下,她是如何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