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啦,再过几天就放榜了,英王殿下说必然会在第一时候告诉师父的。我很看好芳生!”许嫣说着握拳挥动一下。
这晚的月色极好,河面上波光粼粼,莲生和许嫣一边喝茶一边弄月。前段日子在都城经历颇多,在春闱结束后,莲生便带着许嫣分开都城顺着大运河一起南下。
本来这扬州有卢氏兄弟,二人一起奉养老母,并未分炊。前日有人传闻卢大郎出错落水,卢二郎痛哭流涕,跑到运河边上烧纸祭奠乃兄,并说兄长若在天有灵,请将尸身上浮,好便利家人能装殓将尸体入土为安。祭拜结束后又将一封信投入河中,说河伯有灵,将我兄长尸身送归。
第二天上午,到了扬州船埠。
“牛大人,下官昨晚在这运河上碰到一件希奇事。”两人边走边说话。牛知县问:“不知是何事?”
“嗯,下官也正有此意,这番怪力论神实在蹊跷,下官感觉倒像是有人搞鬼哩。”
牛知县已经携着夫人在船埠等待多时了。
这封信内里是牛皮纸的信封,上面另有水渍,翻开信只见不过是写着兄弟情深,思念兄长,既然兄长归天,嫂子守寡不幸,不如将嫂子遣送回家自行再醮如此。
孩子本来就小,没有长肉。看来被石灰腌制了好久,身材微微发黑,一层薄薄的皮包着藐小的骨头,脑袋显得格外大。小脖仔细细的,让莲生想到小时候孤儿院后院的小鸡崽。无助不幸。
许嫣顺着她的手指看畴昔,本来在船头方向飘零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莲生看完交给了牛知县,对卢二郎说:“看不出来,你还是很开通的人,竟然同意你嫂子再醮。”
莲生看向船头,俄然指着前面问:“那是甚么?”
“哦,这可真是奇事一件啊。”莲生和牛知县对视一眼,莲生说:“牛大人,下官来此也是为了断刑狱,不如我们移步去看看?”
“莫非是个死婴,扔到河中的?”许嫣今后退了两步,不敢看锦衣卫手里的油纸包。
“这是甚么?”
“公然是功德。”莲生嘲笑:“那你侄儿担当的财产又该由谁监护呢?
“捞上一个死孩子。”
莲生打量了一下,这卢二郎不过20多岁。是个边幅漂亮的青年,一身白麻布孝衣头上还系着孝布,哭的两眼红肿。
“既然如此。那又为何将孩子扔到水中,而不是用棺木端庄的装殓起来?”
莲生表示锦衣卫翻开油纸包。
“或许是太爱这个孩子,不想他身材腐坏。”许嫣在一边想来由。
“大人,您说这奇不奇。那卢大郎的尸身公然在岸边呈现了,手里竟然真的拿着一封信!有人认出就是卢二郎写的信呢!”
“师父,前面就要到扬州了!”
两人在衙役的簇拥下来到那人群中,早有人将跪在地上痛哭的卢二郎叫起来:“二郎,二郎,县太爷来了。”
为了便于出外巡查,莲生又成了六品的提刑,此次被派到处所主如果卖力审理疑问案件,昭雪冤狱,以及接管公众的上诉等。
这孩子真是太小了。肚子上脐带还很长。也不知是生下来就是死的,还是被人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