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有婆子吃紧来禀:“老爷,太太,三女人醒了。”
“要的就是凶。不凶还不顶用呢。”邹元杺笑得愈发畅快了些,猛推了她一把,“还不快去。”
幸亏将军府内树木富强,走在林荫下的路边,周身能稍稍舒爽一点。
杜氏不扑到邹元杺的身边,泣不成声,“但是疼得短长?走,娘带你出去。”说罢,双手拽着邹元杺就要起家。
啪地一声脆响。邹元杺还没说完,脸上多了个巴掌印子。
“只禁足三日?”邹宁远冷哼,“槿儿但是差点连命都没了。现在撞伤了头,且……”
“但是老爷……”
邹宁远出了白英院,刚转了个弯去,便见老太太身边的蒋妈妈正在路边的梧桐下静候。看模样,像是等了有一会儿工夫了。
邹元杺跪在屋中心,双手举高到头顶,一抽一抽地哭得悲伤。一柄戒尺落在她通红的掌心处。儒雅男人长身玉立,一手背到身后,一手固执戒尺,恰是二老爷邹宁远。他方才休沐归家,常日里暖和的面庞现在满是怒意,薄薄的唇抿得死紧,明显是气得狠了。
“现在你爹病着,你每日能够回家一趟。本日的次数怕是还没用过吧?去,从速把那两只狗给我牵来。”
看着面远景象,邹宁远心中诸多情感纷繁涌来。最多的,便是惭愧和歉然。
邹宁远听闻,再也等不及,谢过蒋妈妈后当即就往青兰苑去。一进院子,便见荷花池边的垂柳旁搁置了一张藤椅。十一二岁的粉衫少女正歪靠在椅上,逗弄着中间石桌上的一群鸟雀,姿势慵懒且随便。
杜氏走后没多久,邹元杺就大声喊人。
她狠了狠心,将女儿拽着衣袖的手硬生生扒下来,恨铁不成钢隧道:“我说的话,你好好想想。若不想再遭罪,今后长点脑筋!”
“恰是如此。”
语毕,转眸望向女儿,邹宁远的眼中又聚起了怒意,“跪下!不到晚膳时候,不准起来。这几日你在家中面壁思过,抄《女艺》十遍。下一次回家时交予我。”
“我爹去了那死丫头院子里,没工夫理我。我在这里是站着是跪着,你们不提,谁晓得?”邹元杺不耐烦隧道。直起家子后缓了缓,揉了下发疼的膝盖,问:“传闻,你哥哥新近养了两只大狗?”
邹宁远气道:“慈母多败儿。以往就是你一次次放纵她,才养成了这没法无天的性子。如果此次还轻饶了她,今后岂不更变本加厉。”顿了顿,喟叹,“幸亏此次槿儿无事。若真有点甚么,我怎对得起年老迈嫂。”
杜氏一时候有些难堪,低着头不说话。
“你爹说的也没错,你确切是个没心的。”杜氏抬高声音道:“谁让你当众推她的?幸亏只撞到了墙边,虽流了很多血,好歹命保下了。那么多丫环婆子看着,全数指认了你,怪谁?”
邹元杺瑟缩着往母切身后躲,却还是被父亲一把拽了出来。当即哭了,“爹,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她本就容颜极美,身材也窈窕。如许面带含笑地微微侧着身子,澹泊闲适,有种描画不出的风采和韵致,当真是耀目至极。
邹元杺浑身一颤,用目光苦苦要求杜氏。
邹宁远忙立足逗留,待蒋妈妈靠近后,抢先问道:“妈妈此次过来但是有何要事?”
杜氏看着他的背影,脸上划过诸多情感。最后统统归于安静,面无神采地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