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一阵兵荒马乱。
看到飞蝗把太阳都遮住了,像一张大网,穆子期倒吸一口气,内心有些惶恐。
“说得轻易做起来难。”穆多粮倒是不料外穆子期会插嘴,老叶氏疼他是出了名的,并且在乡间的两年两边已经很熟谙了。
宁为承平犬,不为乱世人。跟着他体味得越多,对这世道就更加畏敬,偶然候感觉活着真是不轻易啊。
正在前院里挥汗如雨熬炼的穆子期回过神来,赶紧一把拉着穆子清的手,直接就近冲进中间一间屋子,刚一进门,二话不说从速关上门窗。固然他们的行动已经够快了,但还是有十几只蝗虫跟着飞进屋子。
这是穆子期第一次经历蝗灾,当看到铺天盖地的蝗灾时他的确要吓懵了,幸亏中间的人反应快,大喊一声:“从速进屋!”
如此一来,穆子期他们就没人教了,加上现在的世道还是乱糟糟的,城外的流民越聚越多,城里的氛围一天比一天严峻,民气惶惑的,穆怀恩就临时不管他们的功课了,只让他们在家自学,不能再出门。
不过还好,这是在家里,总会有人送吃的过来。
看着那张牙舞爪的飞蝗,穆子期费了点劲才把它们扑杀,以后看向神魂不决的穆子清,安抚道:“三郎别怕。”
“族里有人想搬到城里遁藏一阵,老天爷再不下雨,今后的事情不好说。”族长大爷爷穆多粮坐在椅子上拍着大腿感喟道,才五十多岁的脸上就尽是沟壑,一股愁苦之色掩都掩不住。
“不怕,很快会畴昔的。”穆子期回身搂着他,现在环境已经如此,他不再多想了,又四周看了看眼下这间房,内心顿时绝望。这是一间杂物房,平时放着他的箭靶、穆怀恩几本没动用过的长/枪等,连花锄、簸箕都有,但就是没有吃的。
穆子期坐在他劈面,也忍不住感喟。明天穆怀恩还是去衙门,看模样得早晨才回家,以是就由他来作陪。而穆多粮是爷爷的亲兄弟,自家排行第二,爷爷那一辈的堂兄弟一共有五个,常日只在竹沟村老诚恳实耕耘,因有自家关照,衙门的胥吏不敢多欺诈,以是温饱是能够保持的。
“大哥。”穆子清不知甚么时候站在他身边,小手紧紧地拉着他的衣角,哭道,“好可骇。”
这个年过得没滋没味,全部县城都没有多少喜庆的氛围,就是元宵花灯节也不停止了。等好不轻易过了年,老夫子却接到故乡的来信,说是家里的老娘沉痾在床,让他速归。
叶氏这段时候一向吃不好睡不好,人早就瘦了一大圈,闻言就惶恐地问:“姑,我们这是要离家吗?要跑到那里?家里有人守着,夫君又在城墙上一向盯着,定不会产肇事的。”她这是为穆怀恩担忧,毕竟他一向和流民打仗,偶然候还要去制止打斗打斗的行动,轻易产生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