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初始还跪在地上,一听她的话,惊骇地挣扎起来,语无伦次道:“不能去!不能去衙门!去了会没命的!”
乔辞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只说与叶家相干的。”
她怔了怔,视野绝望地顺着皂靴向上,先看到那人弧线精美的下颌,而后落到微微勾起的唇角,再向上便撞入她略带嘲弄的凤眸当中。
看到乔辞出来,乔珩紧绷的神采终究败坏了下来,轻吐一口气道:“阿姊,你听到了么,有人在哭。”他踌躇了一下,又弥补道,“仿佛是从隔壁的叶家传来的。”
手中的油纸伞被雨淋得有些沉,乔辞斜了斜伞面,眸光划过一片被烧得乌黑的残垣落在女子身上,冷冷道:“你是谁,在这里做甚么?”
乔辞本来只想弄清深更半夜在叶家闹腾的人是谁,现在见了这女子的模样,倒也生出了几分猎奇。抖了抖贴在身上的衣裳,她行至那女子面前,居高临下道:“你私闯民宅,平白无端脱手伤人,理应被押送官府受审。不过我能在清州逗留的时候不长,也不想因为此事在衙门里华侈时候。你不想去官府能够,但需求给我一个说法,不然我不会善罢甘休。”
那女子的神情终究有所松动,生硬的背脊败坏了下来。
乔辞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莫要惊骇,你回房间好好歇息,我分开一下,过会儿便返来。”
在她即将够着的时候,一双皂靴先她一步将发簪踩住。
乔辞的眸光一冷,手上突然施力,女子吃痛放手,簪子回声落地。
随便披了一件外衫翻身下床,乔辞甫一推开屋门,便撞见了一个一样被这声音吵醒的人。
大雨滂湃而泄,乔辞躺在床榻上,半梦半醒间,骤雨打在窗棂上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楚。雨声中似是还掺杂了些别的甚么,凄凄厉厉地充满在耳畔。
叶家与乔家本就是邻里,两家的后院只隔了一道墙,之前那边一有甚么稍大的动静,乔家就能听得一清二楚。
乔珩冲上来捏着那孩子的下颌将他拉开推到一旁,仆人敏捷上前制住了他与阿谁行凶的女子。
乔辞没有听清,遂向她凑得更近一些,正要再听,却听身后的乔珩俄然大呼一声“阿姊谨慎”。
乔辞道:“我便是。”
乔辞说没事,瞥了那孩子一眼,没好气道:“属狗的?”
江南的雨时下时歇,虽缠绵多情,却也憋闷。万幸到了半夜时分,“轰”的一声惊雷将灰蒙蒙的天空划破一道缺口,雨势也跟着利落了起来。
她的声音非常微小,被破空的雷声袒护,甚么都没有剩下。
乔辞从不忌讳这些,抬脚正要上前,却被身边的孙管家拦住。
乔辞眯了眯眼眸:“你说的那人长甚么模样?”
那女子的手中是一把古朴的银簪子,簪头磨得非常锋利,若非乔辞反应敏捷,现在只怕已经插入她的下腹了。
雨势愈发得大,水汽氤氲了面前的气象,统统都显得诡谲了起来。乔辞却一步一步走上前去,她向来都不信鬼神之说,也讨厌故弄玄虚之人。
用手随便一抹额上的汗水,乔辞呆怔了半晌,直到神思渐渐归拢,才惊觉方才梦入耳到的声音并不是幻觉。
乔辞将她带返来时,便已经料定她在被送至官府与对本身交代之间,必定会挑选后者。现在夜未阑珊,间隔天亮另有段时候,她已然作出要见本身的决定,看来也不是甚么拖泥带水磨磨唧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