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一下狱大儿子就不要你了,你大老婆也不要你了,只要我妈肯照顾你。”话音刚落,陆乔鑫操起拐杖一阵猛打,口中几次念叨着,“谁跟你说的?谁跟你说的?我他妈明天就打死你!打死你这个扫把星,一出世就没功德,打死你,打死你才调净,一了百了!”
老爸陆乔鑫就在一层屋檐下乘凉,拿一把破葵扇,穿一件白背心,顶着白花花的头发渐渐在躺椅上摇,无时无刻不在披发着樟脑丸与灭亡在侧的气味。
“你乐意叫我老爸,老子不乐意你当我儿子。你懂吗?”
每日用饭时还需忍耐陆乔鑫吹眉瞪眼,一不欢畅就摔筷子,暴露一口黄牙,伸出皮肉败坏的手指着年青的老婆杨惠心痛骂,“钱给少了?我虐待你?你给我吃烂菜叶吃猪下水是想毒死我早点分炊产?想得美!等我死了,一分钱都不分给你!”转过脸来看六岁多的小儿子,“另有你这个小杂种,老子晓得你就等着我死呢!看甚么看!再看老子打死你!”眼看就要抽出他的龙头拐杖来清算他,但陆慎不怕,一点也不,他晓得陆乔鑫的身材状况,他最多把拐杖举高,接下来摇摇摆晃站不稳,又得坐回原位。
当时候又没钱上幼儿园,他就只能在一楼和同楼的孩子们玩,玩着玩着就要打斗,但他老是输。
陆慎就此与陆乔鑫之间相安无事,直到他十二岁那一年夏季,十二是一道坎,他的生日更是不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