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董局中局 > 第一章 君子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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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一城两道淡眉纹丝不动,指头往棋盘上重重一点,腔调蓦地变得降落起来:“吴队长,这君子棋的残局,您还看不透?雄师兵临城下,你的大帅都得跑,剩下一枚过河卒子,另有甚么路可走?”

这是民国十七年的蒲月下旬,北京合法春夏之交,满城槐树俱已着花。这时节气候渐热,最易起大疫,官方忌讳最多。忌糊窗,忌搬场,不剃头,不晒床,都希冀着到端五那天避了毒恶,才好整治。以是老百姓都叫恶蒲月,一到这月份,一准得有点幺蛾子。

刘一鸣拍拍他的肩膀:“你整天练武,偶尔也该看看报纸。百姓反动军已经打到山东,张作霖在北京没几天好日子了,哄传要跑回东北去。吴郁文是张作霖的喽啰,做了这么多恶事,主子一走,他也慌了。”

刘一鸣抬手一指胡同前头:“他今儿过生日,请了都城里驰名的几十位贩子来赴寿,说本身偶然宦途,筹办归隐故乡。手里有几件上好的古玩,情愿忍痛割爱,转赠给有缘之人……你明白了?嗯?”他说话总喜好押尾带个反问的音,像个经验门生的老夫子似的。

看到刘一鸣、黄克武来了,世人让开一条路。两人走到族长沈默跟前,黄克武把承担解下来,躬身说:“大爷爷,东西送到了。”沈默双手拄着拐杖,低垂的眼皮只是微微扯动了一下。他中间那名男人开口道:“那就往里送吧,别让人等急了。”

这笑声阴恻恻的如蛇头吐信,两人都听出来这是吴郁文的招牌笑声。都城有俗谚:宁听老鸹叫,莫闻阎王笑。吴郁文一笑,必见血光之灾。他们对视一眼,仓猝掀帘进屋,先入眼的是占了半个房间的旗人砖炕,修成架子床的模样,上头搁着个张梨花木的矮腿宽沿炕桌,桌上摆着一副象棋。棋盘两侧坐着两小我。

“那……家里派谁来掌眼?”黄克武皱眉道。

这宅子一进接待富商,二进接待五脉,再往里走过一个小门就是吴郁文的内宅。朱漆门半开,两只防风大红灯笼吊在两侧,如同一头贪吃瞪圆了双眼伸开大口,等着吞食。黄克武瞪着眼睛昂首望望天空,还是一片昏黄浑沌,日夜难分。

许一城不由莞尔:“真有那么神,我不成神仙啦?我在差人厅有个朋友,我先从那儿密查出吴阎王有这么一副象棋,然后一进屋时邀他下一局,这才渐渐引他入彀――不过古玩上咱可没扯谎话,那确切是一副君子棋。”

黄克武义愤填膺,许一城却只是笑了一笑。刘一鸣在一旁细心察看,他想,这小我若不是装模作样,故作淡定,就是在贰心目中,在弃他而去的族人面前扬眉吐气、掌眼立威这件事,实在是不如何首要……

“一鸣,返来,你去凑甚么热烈!”刘一鸣的三叔在人群里喝了一句。中间黄克武的二伯斜眼道:“你家刘一鸣不去,凭甚么让我们家克武去?”两人眼看就要争起来,沈默不耐烦地顿了一下拐杖:“吵甚么吵!一鸣、克武,你们一起去。你们年纪轻,谅人家也不会难堪。”

这滔天杀意如惊涛拍岸,许一城却仍然不动声色:“吴队长你以铁腕管理都城,仇家无数。若就此放权归隐,没了官身,就算是本日多拿了几万大洋,又能如何?您的仇家,可很多呢。”

许一城收回目光,朗声笑道:“我倒有个发起,能够让吴队长和商家分身其美。”他笑得有些诡异,吴郁文赶紧就教,许一城一指他胸前挂着的文虎勋章:“只要吴队长舍得这东西。”然后附耳说了几句,吴郁文大喜,连声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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