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菊淡淡一笑,“白女人的身子,自有人担惊受怕,我们操甚么心?来来,趁着好雪,我们快到院子里堆个雪人。”
不知何时,楚淡然和红蔷已经退下。
来的不但热汤,四层的木食盒沉沉的,热气充斥。
太阳躲到云后,细雪纷繁扬扬来了。
“嗯?”
清可见底的黑眸瞧不见了,因为她闭上了眼睛,黑而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层稠密的暗影。
难怪和顺乡,常常成豪杰冢。
拦不住如此霸气,恰如柔花离枝头,任凭东风碾。
“必然要寻死吗?”
“王爷,你要狠得下心,就让她去吧。”
楚北捷看着她。
窗外寒雪逾尺,娉婷脸上昏沉沉地热。
氤氲的眼眸不惧他锋利的目光,凄凄惨切,欲语还休中,一丝决然若隐若现。
“看她的神采,极弱。”
越倔强,越是惹人垂怜。
楚北捷在书房里将手边的茶碗玩弄着,直到茶水完整冰冷也没有喝上一口。俄然闻声门外有人道:“王爷,醉菊求见。”
“没有。”
一丝宁静的笑意,在枯燥开裂的唇边逸散。
娉婷不肯张口,也不作声。
有力的纤纤细指抵着楚北捷的衣衿,不知是要推开,还是要抓得更紧一些。
毯子、床榻、靠枕、纤纤手边的书卷,乃至红蔷欣喜的脸,统统都从惨白规复成本来的色彩。
“王爷,热汤来了……”
“不可,换热的。”他扬声,“派人当即到厨房去,重新做一桌饭菜过来。”不容置疑的口气。
话未落地,楚北捷已一把翻开厚重的门帘。
尽力张大的眼睛,想要看清楚楚北捷眸中的精光。
楚北捷抿起薄唇,沉默地凝睇手中汤碗。
娉婷娇喘吁吁。
“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