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既无礼又大胆,醉菊即使裹着被子,也有内里光溜溜的身子被人窥见的错觉,她忍耐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迎上番麓的目光,恶声恶气地问:“你看甚么?”
番麓却只是用心恐吓她,伸出的手半途就缩了归去,环在胸前,仍旧懒洋洋地靠着墙,朝放在床边的饭菜扬扬下巴,“给我吃洁净了。”
醉菊暗怒,“你笑甚么?”
醉菊沉默了一会儿,仿佛软了一些,冷冷道:“我不奇怪你拯救,你还是杀了我吧。”肝火一去,哀怨涌上了心头,缩在被窝里,别过甚去。
阳凤惊诧,满脸诧色。
“你老是如许瞪镇北王?”番麓俄然问。
想起娉婷在山上这么半个月,恐怕早就不在人间了,眼泪不由夺眶而出。
番麓听着听着,脸上竟然垂垂带了笑,环起手来靠在墙边瞅她。醉菊更恨,深吸了一口气,骂得更大声。
“在雪地里。我还很辛苦地找了一具女尸,和那支簪子放在一起。不过,恐怕有大半已经进了野狼的肚子。”
醉菊愣了愣,才想起他仍将本身当作白娉婷。她当然不会向番麓解释这个题目,抿嘴道:“不干你事。”
番麓不答,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道:“传言都说你长得不美,我看倒也不差嘛。”
“我的夜明珠簪子呢?”醉菊焦急地问。
内心又存着一些盼头,想着这个好人既然觉得本身就是白娉婷,那么松森山脉上害娉婷的人就会少了一批。说不定老天不幸,给娉婷一条活路。
杀人灭口?
“半个月。”
除了奇货可居外,她另有甚么处所值得本身冒那么大的险,不吝玩命地把她从狼嘴里抢返来?
娉婷……
“你……”
“不错。”则尹叹道,“昨日若韩的手札中提到,东林王病重了。他两个王子都死在我们大王和何侠手上……”他俯身将阳凤放回床上,为她掖好锦被。
“还没有!”醉菊的悲忿那里是骂得尽的,霍然昂首,又磨牙道,“你这个卑鄙小人,六十岁没牙吃鸡蛋的牲口……”
那番麓的脸皮倒不知是甚么做的,不管骂很多刺耳,只是站在那边不在乎地听着。见醉菊停了下来,便问:“你骂够了?”
想到这个,恨不得插翼飞到松森山脉看看。可她这个模样,如何能走?
醉菊那里有食欲,又恨番麓恨得要死,咬着牙不作声。
醉菊见他伸手过来,赶紧往床里缩,满眼惧意。
乌黑的大眼睛,稠密的青丝,倔强的唇。
侍女央道:“真的只见一眼就好?如果大将军见怪下来,夫人好歹替我们说句话。”
“吃点东西。”
“看你的模样,明显未经人事。”番麓毫不包涵地捏住她的下巴,“你跟了楚北捷这么久,莫非他从未碰过你?”
两个侍女被他冷冷一瞅,吓得今后缩了缩。
这个女人不是白娉婷,那她就一点代价也没有。
三天,娉婷说,她会等三天。
话音未落,番麓猛兽一样扑了上来。
不管她为何头上插着那夜明珠簪子,她都不是白娉婷。
“晓得了。”阳凤忍不住笑道,“就你们机警。都怕大将军,莫非就不怕我?”双臂搭在两名侍女肩上,一步一步走出房门。
番麓没再作声,悄悄打量着醉菊。
醉菊瞪起眼睛,“我的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