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本名阳凤,自幼卖身入了王子府,因为擅琴,甚得肃王子爱好,王子常常在花圃中喝酒,都会唤我弹奏相陪。”
一贯随心所欲的镇北王已经忍了三天。明天贰表情镇静,筹算好好和他敬爱聪明的侍女相处。
直到喝下一口娉婷带着满头大汗端上来的汤,他嘴角不由自主挂起的一抹笑意才完整消逝。
“我……”
娉婷氤氲的眸子哀切地看向楚北捷,在楚北捷鼓励的目光下,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是当今归乐大王未即位时,养在王子府中的琴伎。”
娉婷想躲又躲不了,仿佛楚北捷握住的是本身的心,顿时脸颊红了一半,试着抽脱手,抽不出来,只好蹙眉对楚北捷一瞅,“王爷……”正巧对上楚北捷似笑非笑的目光,一阵心慌意乱。
小红不标致,但她是特别的,值得他花心机。她每个行动都让楚北捷在回味时情不自禁透暴露笑容,现在回想小红当初的言行举止,也情有可原。他是王爷,而她不过是侍女。
“不,不。”娉婷点头,她自发神采惨白,晓得楚北捷为人夺目,必然思疑,遂蹙眉装恼,“前次是桂花,此次又成了月季,下次该是甚么?”
楚北捷笑着点头,“呵呵,何侠如果这么轻易死,就不是何侠了。”
炎夏未过,荷花盛开。饭后得了余暇,两人在池边谈天。
琴声在最欢乐的时候骤停。
“何侠?”楚北捷悄悄哼了一声,暴露一个奥秘的笑容。
山谷沉寂下来。
楚北捷舒畅地靠在椅子上,展开眼睛,“好曲子。如何缺了余音?”
初见寒山,老松遒劲,北风凛冽,一片凄清。
楚北捷愣住。
一句话如五雷轰顶。娉婷随少爷多次出征,足智多谋,却未曾试过如此“短兵相接”,何况敌手是鼎鼎大名的镇北王。
娉婷点头,“懂兵法的人,也一定会兵戈。”
“你说。”
“王爷,何侠的故事还没有说完呢。”
娉婷垂眼,幽幽叹道:“不瞒王爷,小女子在归乐也算薄有微名,倚着这点名声,又受了仆人宠嬖,不免获咎了人。也不知是谁在王前面前教唆,诬我一个不敬的罪名,刹时大祸临头。幸亏王宫里有一两个厚交肯脱手互助,才得以仓猝逃出。谁知祸不但行,我不幸赶上人估客,被卖到东林花府,又鬼使神差……遇见了王爷。”她震惊情肠,眼睛红了一圈,强笑道,“可见世事弄人。”
“嗯?”
楚北捷深沉的目光悄悄朝她一扫,道:“我猜得不错,你也该是宫廷或朱门里出来的人。”他对王宫中的事了如指掌,当然明白小婢命如蝼蚁的实际,和顺地对娉婷道,“你不消担忧,别说归乐王后,就算何肃亲身来,也拿你无可何如。”
再说,她毕竟病了这么久,老天给她的奖惩已经够了。
“别……”娉婷无可何如,对上此人,败局仿佛已是天定,只好朝他狠狠瞪上一眼,算为本身出了一口气。
娉婷看似不经意地说道:“我才不信天下这么轻易征服。四都城驰名将镇守,东林当然有王爷你,其他三国,单单是归乐的小敬安王就不好对于。”
垂垂,风稍停,雪又来了,纷繁扬扬,虽冷,却比先头多了一点活力。雪还未止,丛林中俄然钻出寻食的小兽,精灵灵巧,在松树下翻找被雪埋住的果子。一会儿,小兽立品静止不动,似在静听,接着蓦地一蹿,溜个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