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随我交战多年,大王如果思疑我,又怎会放过你们?入城,不过是死路一条。眼下两条都是死路,入城,我等受死是小事,但东林的兵力将会因为多量将领遭搏斗而元气大伤,导致东林不但有力拓展国土,乃至连自保的才气都不敷;如果不入城,大王就会认定我们要谋反。”
“末将在!”
“能移到哪儿去?”东林王苦笑道,“自授意丞相出城驱逐北捷,寡人已猜到会有现在。寡人过于信赖兄弟之情,兵权外放而导致本日,能怪得了谁?可叹我东林大乱期近,只盼……”话音未落,殿外喧闹声猛地增大,仿佛叛军已厮杀到面前。
顿时,大殿中哭声一片。
“大王……”王后低呼一声。
“王后娘娘,千万不成!”跟从王后多年的老侍女穆拉蓦地跪倒,膝行到王后身边哭道。
“一样是王兄的承诺,毫不究查此次攻城众将士的错误,东林朝局统统如常。”楚北捷叹了一口气,“至于我,我乏透了,再也不想留在朝廷中,请允我归隐。”
砰!殿门俄然被推开,跑进一个吓得浑身颤栗的小寺人,跪着颤声道:“大王,启禀大王……他、他、他……”
楚北捷的脸痛苦地抽搐了一下。
“不究查叛军,你以为我会承诺?”
世人晓得楚北捷正在沉思,不敢打搅,便都跪在地上不作声。
东林王缓缓点头,又问:“官员呢?平日与王弟反面的,可遭到了灭门之祸?”
王后凄然道:“他来了倒好,想是要亲手弑兄杀嫂。”
一番话说得楚淡然低下头去。
楚北捷信赖地点头道:“问罪这批英勇的将士,将减弱东林兵力,招来更大祸害。王兄若不是为免生灵涂炭,怎会甘心让出王位?唉,北捷虽是疆场虎将,论为王,却远远不如王兄的胸怀。”
东林王却问道:“城内百姓如何?”
“当即打击都城。攻破城墙后,不遇抵当不准殛毙,布衣一概摈除进房舍,贵族一概捆绑等候发落。”楚北捷接着点将,“神威将军!”
“谨遵王命。”楚在然提起笔,他为大王草拟王令数十年,经历丰富,浩繁文书都能一气呵成,待搁笔,一篇洋洋洒洒的让位王令已成,流下的几滴老泪,晕开了几点墨迹。
“镇北王府,东侧小院内,桌上的……”他轻道,“一张古琴。”
王后见此情势,明白局势已去,反而平静下来,抹着眼泪站起来,挥手就给了小寺人一个巴掌,冷冷道:“有事奏报,尽管清清楚楚报来,颤抖甚么?”说完纤纤玉手垂下拽紧凤袍,现解缆白的枢纽。
楚在然身材剧颤,咬牙道:“老臣大胆,请大王公布王令,让位与镇北王。”
“大王!”侍卫长浑身鲜血大声奏报着扑出去,“王宫即将被叛军攻破,此处不平安,请大王当即移驾!”
“末将在!”
“服从!”
楚雷听着殿外的厮杀声越来越近,可大王迟迟不肯移驾,不由得暴露焦心的神采,但君臣有别,只好皱眉回禀,“传闻官员的宅子都被看管起来了,那些叛军将领对朝中官员都很熟谙,一起上见一个抓一个,不知囚在那里,但性命应当临时无忧。大王,时候贵重,请大王移驾!”
东林王长叹一声,“罢了,请他出去吧。王后及其别人都到殿后去,楚丞相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