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乐雄师也被毁灭了,四国已经能够一统,我筹算下圣旨,以小敬安王的名义,建立新国,定国号为敬安。”
飞照行一愕,正不知如何答话,何侠已经转了话锋,“商禄将军战死了,永昌军现在由谁掌管?”
“我也晓得不能不管。”番麓吼怒了一顿,火气都宣泄完了,终究浑身轻松,又笑起来,用脚尖碰碰地上那团公文,猛一发力,把它踢到角落去了。
到底那里不对劲呢?
飞照行应了,又听了何侠几句叮嘱,才告别出了敬安王府。
云常国丧,却让飞照行大志大振。人生就是一场打赌,要博得风景,就要有目光。飞照行曾错跟了乐震,但这回他总算压对了宝。
飞照行应了一声。
不知为何,何侠本日感到特别多。他叹了一口气,从椅上站了起来,又对飞照行说道:“你来,随我到处逛逛。”
飞照行没想到何侠会俄然和他说这些掏心的话,既受宠若惊,又更加谨言慎行。
晨晖的晖映中,飞照行领着班师的军队行进在平坦大道上,远处归乐都城的城门已映在他眼底。
他猛一睁眼,直挺挺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心怦怦急跳,一股模糊的不安泛上心头。
因为内心欢畅,固然一起挞伐浑身怠倦,飞照行也没有早早睡下,唤来帐下几名将领一同喝酒庆贺。
飞照行点头道:“已经传闻了一点。”
在贰心目中,何侠是当世无双的枭雄,这类人智勇超群,野心勃勃,言行周到,长于把苦衷藏在深处,应当最忌讳别人体味他们。
“来来,干!这一杯敬我们驸马爷早日荣登大宝!第二杯敬我们将军步步高升,出息无量……”
飞照行明白过来,问:“是要打造一顶王冠?”
“我也不必瞒你。”何侠瞅着他,又是微微一笑,“内里的传言倒也没说错,何肃并没有在归降后与王后运营刺杀我,归乐王族三人是被我无端诛杀的。”
飞照行暗奇,他获得了天下,反而比本来更不欢愉了。边想边偷偷瞧何侠的背影,直直挺挺,好像绷紧的弦。
“不消担忧。楚北捷就算有天大的本领,也不能单身抵挡我数十万雄师。光杆的将军,何足害怕?”何侠嘲笑道,“待我即位以后,他就不再是东林的镇北王,而是我敬安国的逆贼,杀他是天公隧道的事。能有这么一个敌手不轻易,归正偶然候,我要渐渐对于他。”
飞照行点头,勒转马头。敬安王府是何侠旧家,他待在那边也在情在理。
飞照行放下茶碗,坐端方了,才谨慎地答复:“昔日的敬安王府就是昔日的敬安王府,再如何重修,畴昔的也回不来了。”
何侠要他办的事,他都办到了,不但灭了东林雄师,杀了乐狄乐震,连商禄也一并撤除了,难不成本身在甚么事情上出了忽略?
“大人请息怒,这公文固然没事理,毕竟是上头的意义,我们也不能不管啊,这事……”
何侠在主位上坐了下来,脸上淡淡的,仿佛在笑,眼里笑意却又不是很浓,让人看不出个究竟。
云常军尚不知镇北王已率兵近在天涯。且柔城里的百姓更是对这场灾害毫无警悟。
这些将领领兵出战时,军纪在身,都须禁酒,早就口馋了多日,现在兴高采烈,几壶美酒连着灌下,最后飞照行也在迷含混糊中被人扶上了床。